人跟孤過不過,有他們在,孤的人身安全也有保障。”
陰影裡那人心照不宣,也笑了笑,但笑得有所保留,似欲言又止。
“長孫將軍,你有什麼但說無妨。”龍弘眼開眼睛,看了他一眼,挑著如墨染的眉,略有些戲謔地道:“滄海宮的人縱然能飛天遁地,無孔不入,但孤這輛馬車,想必他們一時還破壞不了。”
“殿下,卑職不是因為這個。”
長孫瑾握拳掩唇,不太自然地咳了咳,略有些躇躊地道:“卑職只是因為未能完成殿下所託,讓那老怪物和顧還卿逃了,覺得愧對殿下,故而才……”
龍弘斂盡唇邊的笑容,神情卻很平淡,一點也沒有發火的樣子,輕描淡寫地道:“他們皆非尋常人,你對付不了也情有可原,不怪你。孤只是有點惋惜,多好的機會,難得他們都沒有防備,卻還是未得手,以後再想算計他們,恐怕難了。”
“誰說不是呢?只是殿下也用不著太過失望。”長孫謹道:“目前雖未找到那兩人的屍首,但卑職料想他們離死不遠了。”
“哦?”龍弘感興趣的側眸瞄他:“此話怎講?”
長孫謹有些得意的翹了翹唇:“卑職謹遵太子殿下的吩咐,按原計劃在那裡早早埋伏好神箭手,並佈下天羅地網,只等時機一到,即可成功收網。”
“一切正如陛下和太子殿下所料,那老怪物果然愛在那地方出沒,不過這次不止他一人,他還帶著另外一個人。”
他看了龍弘一眼,有些邀功地道:“屬下起先也不知道那人是誰,夜裡,黑燈瞎火的,又沒有個火把,只能憑夜能視物和猜測行事,大致判斷是殿下描述的那個人。”
“不過殿下一點也沒誇大,她是挺厲害的。”長孫謹忽地話鋒一轉:“在那種險像環生的情況下,一般人死一萬次都不足惜,她倒好,非但能自保,還能間不容息的反擊,出手便傷了我們好幾人,後來更是有不少弓箭手死在她手下。”
“你是說顧還卿吧。”龍弘反問他,看似詢問,實則用的肯定句。
“正是她。”長孫謹點頭:“那老怪物根本沒機會出手,卑職們一等再等,一直等到他們大打出手,幾乎兩敗俱傷時才出手。”
“聰明。”龍弘誇他:“孤沒看錯你,若你們沉不住氣,提前動手或時機選的不對,倒黴的只能是你們。”
“卑職也是考慮到這一點,因而不敢冒險,直等到最後一刻才朝他們發難。”
長孫謹嘆了一口氣,頗為懊悔地道:“奈何百密一疏,卑職未料到那座山峰會崩坍,連著老怪物和顧還卿也一起掉下了山崖。”
龍弘微眯利眸,交叉在腹上的兩個大拇指相互繞來繞去,宛若塗丹的雙唇微啟:“都掉下山崖了啊……那地兒盡是懸崖峭壁,山勢奇高,說實話,他們活下來的希望很渺茫。”
“……卑職當時也是這麼想的,而且他們那時還中了箭,掉下應當是必死無疑……”長孫謹微微低下頭:“可如今怎麼也找不到屍首,怪哉!”
“崖底是什麼?他們有沒有可能被野獸吃的屍骨無存,或者被野獸叨走?抑或者被水流沖走?”
“懸崖底有一條十幾米寬的河流,還有樹林。”長孫謹道:“當晚夜黑路滑,卑職本想等到次日再去崖底查探,可慕大人卻執意帶人去崖底尋人。”
他一臉的無奈:“慕大人非要如此,卑職拗不過他,只好命人連夜冒險下崖,然而兩幫人馬,慕大人連他的黑虎軍都用上了,在那裡仔細搜尋,就連河裡都派人去打撈,並順著水流尋到下游,卻楞上沒找著人!”
“這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都快掘地三尺了,連片衣角都未找著,怎麼說也蹊蹺。”長孫謹鬱悶極了,本以為萬無一失,卻在最後一個環節出了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