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後她感念你的恩德,要緊時候幫襯你一把也未可知。我醜話說在前頭,但凡夏枝跟丁泙寅再生出些什麼瓜葛,我可再饒不了!”
丁姀靜笑不語,依著三太太的話只輕微地一頷首。
三太太的眼又溫和了下來,拉住丁姀的手道:“你跟你二伯母說了什麼吧?否則她又怎麼指到巧玉頭上去。”
丁姀搖頭:“既然總要有個人去擔下這個擔子,是巧玉總好過是夏枝。況給巧玉的也不差,她懂得自處的。”
三太太沉默了一會兒,靜靜注視床几上的那壇香菸,幽幽地道:“知道昨日你二伯母去榮菊堂的事吧?”
丁姀微訝,母親怎麼忽而提及此事。點點頭道:“略有耳聞。”
三太太揪著眉頭似乎不大放心:“你昨日去了大伯母處,可有看到你九妹過去?”
丁姀道:“並沒有,不過夏枝倒說起過在穿堂碰見了。”
“叫她閉緊嘴,這事情對誰都不可再提。你二伯母現今對丁婠可是落下疙瘩病了,最近你可往你二伯母處走得勤些,知道麼?”見丁姀不回答,三太太急得“嘖”了一聲,拍了下大腿道,“我這般明說暗囑的你莫非還不明白?丁妘轉眼就能到明州,過了年還回盛京去,省不得趙大太太又會打姑蘇經過,屆時又是一次機會。若再錯過這回,你呀你……日後想再碰上可就難上加難了!”
丁姀忙笑著寬慰道:“我知道我知道,娘,這回不是碰上我身子不便麼?也並非我想這樣的。”
三太太失笑:“若一個夏枝能換得來你開竅,倒也值了。對了,你去你二伯母那邊走動的時候,可記著打聽趙大太太的歸期,我估摸也就是過了十五就回來的了。若早得到訊息,咱們也能防人一手,不至像這回似地,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丁姀僵笑:“嗯,女兒記著。”
三太太聽這一番話都順耳,丁姀難得順從自己,不禁欣慰地微笑。又坐了一會兒就起身,喊來張媽媽等人回去了。
丁姀大大鬆了一口氣,這事看來是這般定了,立馬叫來巧玉,與她細說了一番。
巧玉聽聞前幾日自己打聽的那門子竟是為的這個事,雙頰頓時粉紅。雖遭三太太莫名地一番奚落,可總算那門子的家境也不錯。面上少了平常那些精明,平添了幾分少女的羞澀。低著頭在丁姀面前擺弄絹子。
丁姀怕她不依,又道:“聽說那家還給了份厚重的定禮,知道是什麼麼?”
巧玉微微抬頭,雙目中聽到那厚重兩字時頓時變得精光閃閃的。
丁姀道:“那是你自己打聽來的人,也知道他家裡還算殷實,兩成的田產,這在姑蘇裡你這身份的,恐怕還是第一個了。”
巧玉驚訝地抬起頭:“兩成的田產?”面上跟火燒似地,一顆心驚喜地如鹿撞一般。
丁姀沉靜地點點頭:“給自己做身衣裳吧,既是給了這個禮,你也要襯得上才成。這幾日屋裡的大小事你且不用照管了,勻給夏枝她們就行。”
巧玉手腳無措地起身,往屋外走了兩步,又扭過頭來疑惑地問:“小姐,奴婢不懂,夏枝春草比奴婢還大上一兩歲呢,若論年齡的話,也輪不到奴婢才是。”
丁姀早料她會這麼問,驀然一笑:“你以往常聽由張媽媽差遣,你的好張媽媽心裡早有數。”
巧玉羞怯地低下頭,這下心裡算是有著落了,正為前一陣丁姀說要遣人的事情決斷不出,今朝就來了這麼個天大的機會。一想到那日親自打聽來的訊息,忍不住心裡又一股燥熱悸動,慌忙奔向西廂去。
她這性子原本少不得又在夏枝等人面前一番誇口,可這回子光顧著羞澀,進了門就捂在被子裡偷樂。美玉是知道些的,見這模樣,心裡忽而湧出一股酸澀,笑著對夏枝點頭。夏枝瞭然,偷偷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