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廈抹眼淚,無論如何,這事情總歸是解決了,適才三太太那黑著臉的模樣,她以為自己已躲不過嫁人的命運,一驚一喜之後,心裡複雜地只知道哭了。
再回到屋裡,美玉跟春草兩個人各坐在巧玉一邊,正打鬧取笑她,巧玉則是捂住臉,連脖子都羞地紅了個底,羞答答地垂腳坐著任由她們取笑。見這光景,夏枝又靜靜退了出來,到了小宴息處。
丁姀託著兩腮也正出神,一聽到珠簾晃動的聲音豁然驚醒:“誰?”
“小姐,是奴婢。”夏枝道。
丁姀“呵”地一笑:“你怎麼過來了?不陪著她們幾個鬧鬧巧玉麼?”
夏枝搖頭:“奴婢還是來陪小姐,小姐的鞋面做的怎麼樣了?”
說到鞋面,丁姀原本的好心情登時同烏煙似地消散,拿起手邊的竹繃圈揪眉:“怎麼繡都是如此,只恐怕做不出來了。”
夏枝張手拿過來也看了看,不覺嘆息:“小姐,這事也急不來的。”
說不急,可真上了心,總是比急還急。丁姀扯著鞋面上的一頭絲線,琢磨讓美玉去辦的事,能否將東西都湊齊。即便湊齊了,自己心裡也僅僅只是個設想,成不成恐怕還得看天意。
第一卷 第六十一章 風兒
自打因為九小姐丁姈吃了閉門羹的事情,二太太吳氏這兩日成天都沒給大房的人好臉子看。丁婠去請安,吳氏不是推說有事便是不在屋,總不讓她見著。
聽聞此訊息,春草不禁大笑:“自古都是惡人自有惡人磨,還看五小姐怎麼對咱們八小姐使壞。”
一屋子人都陪著丁姀做那雙鞋面,人手一份,各顯本領秀真章。只是跟丁妘繡的一比確實有太多不及之處。照這麼下去,即便是手工最好的美玉做的,也入不了梁師傅的眼。
聽到春草說話沒有忌諱,夏枝說了她幾句。
丁姀抬起頭,雙眼有過一陣模糊,等漸漸清晰過來,就正好看到守在窗邊就著陽光繡嫁衣的巧玉,不禁起笑。將手裡頭的針線放下,抬手捧起茗碗小啜了口茶,道:“你們別吵了,沒看巧玉正專注著呢?仔細壞了她的大事。”
眾人笑作一團,巧玉抬起頭雙頰通紅,嗔道:“小姐,連您都取笑奴婢。”說著抱起滿盆子的針線布片逃出去了。剛出門就跟個人撞了個滿懷,針線掉了一地,登時大罵,“誰走路不長眼睛的?沒瞧見這屋裡有人出來麼?”一看跌在地上的是個眼生的小姑娘,便不屑地哧鼻一哼,拾了東西就走。
聽到吵嚷,美玉趕忙出來,看到那姑娘也不禁微愕:“你找誰?”
小姑娘未留頭,圓臉胖手,肩上扶個寶藍的包裹,見到美玉嘻嘻笑著:“我找美玉姐姐。”
美玉一愣:“我就是。”正要出去問個究竟,裡面夏枝喊道,“美玉,別光顧著說話,將人領進來才是。”美玉猶豫了下,就伸出手來把小姑娘帶了進去。
一瞧進來的是個才七八歲的孩子,丁姀也吃驚不小:“這是誰家的孩子?”又看看她肩上的包裹,頓時失笑,“莫不是離家出走了的?”
小姑娘的黑眼珠一轉,就立即跪到地上給丁姀磕了個頭:“奴婢給八小姐納福。”
丁姀頗覺意外,她竟然認得自己。腦海裡仔細搜尋熟悉的臉面,可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於是笑著問:“你認得我是誰?”
小姑娘露齒笑,缺了門牙的嘴有點癟了進去。眾人一瞧都樂了,圍著她轉:“你是打哪裡跑過來的?從前見過八小姐麼?”
她搖頭:“沒見過,不過我知道她就是八小姐。”將肩上的包袱卸下遞給美玉,“這是我娘讓我帶過來的,她說美玉姐姐就是八小姐屋裡的人,我就知道她就是八小姐了。”
這番解釋讓丁姀十分吃驚,雖跟丁煦寅年齡相當,可難得地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