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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絕對沒有埋伏,也沒有陷井。

所以他走了上去。

直走到門外,他才停下來。

他本不必停下來。

既已到了這裡,到了這種情況,是本可一腳踢開門闖進去。

或許先一腳踢開這扇門,再踢開另一扇窗子然後闖進去。

或許先用指甲蘸些口水,在窗紙上點破個月牙小洞,看看屋子裡的情形。

別的人在這種情況下,都會用這幾種法子的。

但楚留香不是別的人。

楚留香做事有他自己獨特的法子。

他雖然也偷,偷各種東西,甚至偷香,但他用的卻是最光明、最君子的那種偷法。

所以他去偷一個人的東西時,往往也同時會偷到那個人的心。

房門是掩著的。

楚留香居然輕輕敲了敲門,就像一個君子去拜訪他朋友般敲了敲門。

沒有人回應。

楚留香再想敲門的時候,門卻忽然開了。

他立刻看到了一張絕美的臉。

女人的美也有很多種。

張潔潔的美是明朗的,生動的,艾青的美是成熟的,撩人的。

這女人卻不同。

她也許沒有張潔潔那麼可愛,也沒有艾青那種撩人的風情。但卻美得更優雅、更高貴。

張潔潔她們的美若是熱的,這女人的美就是冷的。

冷得像冬夜中的寒月,冷得像寒月下的梅花。

連她的目光都是冷漠的,彷彿無論遇到任何事情,都不會吃驚。

所以她看到楚留香時也沒有吃驚,只是冷冷淡淡的打量了他兩眼。

這種眼色居然看得楚留香覺得很不安,甚至已好像有點臉紅。

無論如何,半夜三更來敲一個陌生女孩子的門,總不是件很有面子的事。

他正想找幾句比較聰明些的話來說說,替自己找個下臺階的機會。

誰知她卻已轉身走了進去。

屋子裡當然佈置得很精雅,大理石面的梨花几旁,只有兩張椅子。

到這裡等的客人顯然並不多。

她慢慢的坐下來,忽然向另一張椅擺了擺手道:“請坐。”

這邀請不但來得突然,而且奇怪。

一個像她這樣的女孩子,怎麼會隨隨便便就邀請一個半夜三更來敲她房門的陌生男人,到她閨房裡坐下來呢?

難道她早已知道來的這個人是誰?

楚留香雖然已坐了下來,卻還是覺得有些侷促,有些不安。

他實在沒有理由就這樣闖進一個陌生女孩子的房裡來的。

假如這少女並不是他要找的人,和這件事並沒有關係,就算別人不說他,他自己也覺得很丟人。

他忍不住又摸了摸鼻子。

在他心裡不安的時候,除了摸鼻子之外,好像就沒有別的事可做。連一雙手都不知應該放在哪裡才好。

然後他就看到了她的手伸過來,手裡端著杯茶。

碧綠色的翡翠杯,碧綠的茶,襯得她的手更白,白而晶瑩,彷彿透明的玉。

她忽然淡淡的笑了笑,道:“這杯茶我剛喝過,你嫌不嫌髒?”

沒有人會嫌她髒。

她清秀得就像是朵剛出水的白蓮。

但這邀請卻來得更突然,更奇怪。

一個像她這樣的女孩子,怎麼會隨隨便便就請一個陌生男人喝她自己喝過的茶呢?

楚留香看看她,終於也笑了笑,道:“多謝。”

他接過了這杯茶。

他忽然發現她的美不但優雅高貴,而且還帶著某種說不出的神秘氣質,彷彿對任何事,都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