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要成就一輩子的好日月的。奈何,那大紅的蓋頭實在大,硬是蓋住了脖子,新娘們連手指都束在袖子裡,真是的,連皮兒都窺不到是白還是黑!
很快的,有禮官祭祀了上天,唸了賀文,讚揚了皇帝老爺。
接著,這批人便齊齊的分成一組十個的上了臺子,今日主動權不在新郎手裡,只在新娘手裡,新娘手裡有一朵紅花兒,若喜歡了,便將紅花兒送給新郎這事兒就成了。
那萬一有個面相好的,被好幾位看上的,這就要爭了,新娘要自己說自己的本事,比如會種田,繡花,抽紗,織布什麼的。這時候新郎才有權利自己挑。
第一批上臺的人總有些羞澀,那血海里滾出來的老爺們竟有走成順拐的,沒看好路摔倒的。
臺下看熱鬧的,也不分大小,哈哈的就笑成了一片,好不容易這群爺們站好了,那牙行裡的喜婆子便笑眯眯的站上來介紹,這位是誰,年紀多大了,在那裡服役,老家在哪,家裡幾口人,在甘州那裡分的田地等等。
因是末等兵卒,條件都差不多,能娶上媳婦的早就成家了,也不必等到這時候來這個醜。
喜婆子唸完,便一個一個的如販賣人口的一般將這些兵卒帶到新娘面前,叫他伸開胳膊轉兩圈,然後誇幾句。濃眉大眼啊,孔武有力啊!英俊瀟灑啊!憨厚老實啊……
本是很簡單的一件事兒,可男人羞起來那太可怕了,這幫人猶如上刑場的一半,一個個的低著頭,伸開胳膊轉了幾圈。
顧昭笑的眼淚都要出來了,也不管身邊是誰,只能強忍著伸手打了好幾下,一會子他覺著手感不對,一扭頭卻是李大都督笑眯眯的看著顧昭,顧昭臉色一紅,忙道:“來人,奉茶!”這才將尷尬化去。
第一批總是最難,那喜婆子喊了半天,聲音猶如鴨店老鴇子在賣小官兒一般:
“姑娘們!雖說都想看看下面的,可條件都差不多,那萬一下面沒好的,到了這地兒可不興後悔的,姑娘的花兒也別藏了,你看這小夥子多好,看這身材,啊哈哈……以後可有福氣了,牛都不用買,百畝地算什麼?那就是眨巴眼的功夫!你們呀,真是有眼不識金鑲玉,嘖嘖,趕緊啊……過了這村兒可就沒這店兒了……”
喜婆子喊了半響,終於,新娘那邊有人動了一下,有一位新娘手指顫抖的從人群裡丟出一朵紅花兒,硬是砸到新郎腦袋上。
“哎呀,大喜大喜!趕緊的,去請出來啊!”喜婆子心裡總算鬆了一口氣,只要開張了,就不怕沒以後的買賣,她是樂顛顛的從一邊揪出一個大紅綢子,一頭給了新郎,又走到新娘隊伍里拉出這位好姑娘,將綢花兒塞在姑娘手裡再看看腰上的牌子道:
“這就成事兒了啊!趕緊帶走,趕緊走!那邊拜堂去!甲隊三十號姑娘齊大妞家來了嗎?來了嗎?齊大妞家的!”
人群裡有人喊了一聲來了,接著一對滿臉震驚的爹孃,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家姑娘竟然這麼大膽,也是,二十三四了,再不嫁結成仇怨了。
喜婆子促成了一對,趕緊著請下一位上來。今兒三百個呢,她們十個喜婆子要輪著上。
新人下臺,又有新的喜婆子帶著這一對新人,先拿牌子領了黃澄澄的十貫嫁妝,新娘父母還能得一貫離娘肉錢算作聘禮。這一貫是人家顧茂昌自己出的,都是他帳下的弟兄,長官嗎,多少也要給個意思啥的麼。
哎,這就是意外之喜了。
拜堂的臺子就在顧昭屋子前,那喜婆子帶著新人來這邊拜祭了天地,拜祭父母,再拜謝長官顧昭。顧昭高興,也是每對新人賞了一貫錢,這也是意外之喜,不過他卻是要收買人心的。今後,遷丁民那邊有多少新政要施行,到時候就要靠這些人了。別小看這些卒兵,到了下面,都會安排里長職稱,這也是第一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