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然要用顧家軍的原由。
隨著羊皮鼓風囊呼呼吹著大灶作響,那齊大妞家的親戚鄰居便上了席,竟滿滿坐了三桌子人。一聲清脆銅鑼敲過,一大盆子熱乎乎,油汪汪發著沁人香氣的盆菜連同五斤黃酒就上了席。
李元吉端起酒碗先來慶賀了第一碗酒道:“恭喜二位,佳偶天成,今日親友儘管吃,吃完只管要,盆菜饅頭管夠呢!”
齊大妞如今已經揭了蓋頭,新郎姓王,名曰三蛋。王三蛋一看自己家新娘,雖不是美人,卻也端端正正的長的齊整,就是瘦了點,沒事兒,帶回去好肉好面的養幾日,明年抱兒子那是沒問題的。
齊大妞看看王三蛋,想必是心裡滿意的,雖說大了一輪,可是,看這身形一準兒是個能幹的,可不要像她老子那般沒出息,給家裡混頓飽的都困難,如今家裡還是凹民丙等呢。
王三蛋如今也去了剛才的羞澀,看到媳婦心裡已然喜得不成了,他墨跡半天,想說點啥,卻沒編不出半句好聽的,他只能傻乎乎的撓撓後脖頸,從懷裡取了一個足足的銀鐲子出來,套在他媳婦胳膊上道:“你……你帶著吧,以後過好了,給你打金的。”
他媳婦頓時哭的眼淚汪汪的,王三蛋看的真他媽的招人疼。媳婦就是好,嫩嫩的……花一樣。
“那,女婿……咱,咱吃唄?”
齊老漢看著自己家小子都嚥著口水,這都多少年沒見肉了!齊老漢也忍不住了,逃荒十多年了,就沒見過這頓足的,那盆子裡油汪汪的塊塊紅肉,比看女婿還吸引人。
“吃!吃!”王三蛋高興,端起酒碗跟老丈人碰了一下,才想說點啥,可惜那邊的人早就按耐不住,一時間筷子齊飛,便什麼都顧不得了。
王三蛋心疼媳婦,他在軍營裡混吃慣了,就一伸手拿了空碗,去後廚央求大廚給他媳婦弄碗全紅的肉塊。
齊大妞捧著碗又哭了一頓。
不提王三蛋如何娶妻,如何陪著丈人家吃席,卻說喜棚那頭,有了第一對兒,就有第二對兒,最後三五個新娘潑了臉面,求個臉嫩丈夫卻也是有的。
那些凹民從早上家裡出來,心裡一直忐忑不安,如今眼見著一對兒,一對兒的姑娘就這般嫁出去了,都是貧寒人家,誰也不嫌棄誰。那甘州雖遠,可是,姑娘去了,姑爺子手裡還能有百來畝良田,因此對那地方卻多少也有個期盼了。
正笑得前倒後仰的,人群裡有人卻道:“昨日進城,聽城裡的大人們說,如今凹民若想去甘州開田,開出十畝,給兩畝地呢?如今妹子嫁到甘州,我們家想法子也去吧,那位大人說,明年起,凹民去甘州墾田,路上吃住都有遷丁司的驛站老爺管呢,不要錢的,去了還給發農具,地方隨便挑……。”
“真的?”
“那不能有假,是遷丁司的廚子老爺說的。”
呦,這人一提,凹民們竟七嘴八舌的問了起來。
總是這喜氣衝去了絕戶郡的畏懼之心,若真是去了甘州,受上幾年,家裡能有三五畝良田,便也是一條出路了。再怎麼也比住這地窩子好吧?
那邊七嘴八舌的議論,李齋這邊便也入了耳朵。不由得,李齋又是佩服了,瞧瞧,前朝遷丁那是天怒人怨,烏康人聽到遷丁那是嚇得肝膽俱裂。這顧老七想的好法子,只出一點點代價,如今人家竟是心甘情願的願意去了。
想到這裡,李齋便扭頭對顧昭道:“顧大人深謀遠慮啊,李某心下佩服。”
顧昭一笑:“那裡就值得佩服了,絕戶五郡,如今不過動一個甘州,顧某不才,本事小的很,四年潤養如今方剛剛開局,哎,瞧著情形,陛下若真能掌握五郡,怕是還需七八年的功夫啊,慢慢來吧,這頭一腳總算是邁出去了!待明年……新書出來……”
付季在一年咳嗽,顧昭忙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