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越、梁千烈、霍斥聯手攻打玢州,最慢,十二月也就拿下了;安州的戰事到九月為止;十月冰凍鄭奕軍應該不會冒險……將軍,你想過遷移陣地嗎?”
“遷移陣地?”
“咱們不可能一直呆在梅花嶺;要不要將重鎮挪到曙州?無論是地理位置,軍事部署;或者人員調配,曙州的首府昭錦城都更適合坐鎮。而且,我發出了好幾封交換人質的信函鄭奕都置之不理,恐怕只能硬打了,咱們要做長期打算。”
遲衡沉默
他不鬆口石韋不能做決斷。
石韋很想說,乾元軍表現得越急,鄭奕就會越張狂,不如借轉移陣地的契機,讓他也緊張一下。這就是博弈,兩個人不相上下,若其中一人太緊張輸贏,則他必然會輸。
而且,容越岑破荊很快就會奪下玢州,屆時局勢必將大為更改,現在將戰略重新部署,未雨綢繆。
可遲衡壓抑的氣場令人開不了口。
猶豫了一下,石韋說:“地方事務上,我已令濘州知州全部掃一遍,將可能存在的奸細全部挑出來——這會費點時間;在戰事上,顏翦對鄭奕軍的將領都很熟悉,能扼住鄭奕軍的攻擊,所以,我還是建議,你將重鎮移到昭錦城,這樣……”
遲衡打斷他的話:“我不能留下紀副使!”
“可是……”
多說無用,石韋想勸又不知從何說起,遲衡心口壓抑得很,大手一揮:“季弦,唉,讓我想想,我冷靜一下。”
“好,我到院子走走。”
遲衡聽見石韋長長地呼了一口氣,輕步步出房間,才一進院子,遲衡就聽見門口一個欣喜的亮亮的聲音響起:“石將軍,你終於出來了。”
聲音滿含朝氣。
如陽光散落一樣燦爛,遲衡忍不住從窗子往外看,一個約莫十七八歲的將領靠在石韋的馬背上,滿臉喜色,微揚起頭,高高的鼻樑英氣逼人。這個角度只能看到一個側臉,英挺颯爽,頰邊留著一絲絲少年的稚氣。
這名將領遲衡並不陌生。
他叫相揚,一直跟著石韋征戰,封銜驍騎參領,雖僅為參領,卻驍勇非常,石韋對他很是賞識——現在看來,相揚對石韋也是崇敬無比。因為少年的神情不會騙人,他專注地看著石韋,眼窩裡含笑一樣,偏偏還向著陽光,笑起來牙齒皓白,連頭髮絲都閃著亮光。
石韋眉頭緊皺。
相揚很隨意地伸手撫了一下石韋的眉宇,嘴角微翹說了句什麼。
石韋也笑了。
這一笑,若黑夜裡一道星光閃過璀璨不可言說。所有的愁容在一剎那消失殆盡,石韋本就是極為俊美,這一展顏更令人轉不開眼睛。
相揚怔住了,遲衡也怔了一怔。
遲衡的心被撞了一下,隱隱作痛不知從何說起。
再走進來時,石韋已沒有眉頭深鎖。他一坐下,遲衡就能感覺到一股陽光照過的暖意氣息。冬日的陽光最是令人眷戀不捨,不知道石韋怎麼捨得離開相揚回到這裡。
這股妒意才湧上心頭。
遲衡立刻壓下去,喝了好幾杯苦茶,說:“季弦,你安排吧。”
石韋一愣。
遲衡將茶杯一頓頓在案桌上,茶水四溢:“你安排吧,乾元軍重鎮移到曙州城,迫在眉睫。現在是九月,鄭奕軍蹦躂不了幾下了,咱們是得從安州跳出去縱觀全域性,給容越、岑破荊、駱驚寒等人都發出快函。”
石韋難掩欣喜。
立刻將卷宗鋪上,他早就做好了遷移的準備,就等遲衡首肯了。
諸事定得很快。其實要遷的不是軍隊而只是遲衡,當然日後隨之更改的才多,當下的事務並不繁瑣。石韋告辭時已是入夜,難得眉間舒展唇邊溢笑,遲衡忽然問:“季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