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奕更是喜不自禁,一掃憂慮,在宮中擺了一桌宴以為慶賀。有朝臣見他高興,便說起了前朝的事,前朝的開國皇帝就是先收復了硯州,從而收復東線一線的,所以莫問參之大勝,也是有跡可循,不久遲衡的兵必將全部被逼退出北線。
鄭奕聽了更喜。
而岑破荊和遲衡此時卻開始密集地攻擊京城。雖然遠遠不到兵臨城下的地步,也令鄭奕惱怒不已。三思之後,他終於採取大將齊永亮的主意,從厲煜祺的兵力中抽調一部分攻擊岑破荊。
且說厲煜祺。
厲煜祺聽了陶霄入獄的訊息,就知道大事不妙。皇帝最忌諱功高蓋主,山高皇帝遠,朝堂之上再沒有人會像陶霄那麼強勢地支援自己了,而且最可怕的是,那些佞臣或許會伺機進讒,恐怕連自己都保不住了。
果然,很快鄭奕下令,抽調兵力,厲煜祺得了詔令頓時又氣又絕望。
他的攻擊本來就是急促的、大刀闊斧的、必須一往無前,最經不起的就是折騰。皇帝這一調遣,淇州的攻擊必然會陷入停滯。
但是厲煜祺又怎麼可能拗得過皇帝。
一個大將軍也敵不過一道又一道的詔令飛過來,厲煜祺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將士被劃撥出去,心如刀絞,氣急攻心,喉頭一甜一下子吐出血來,但即使鮮紅的血也抵擋不了大勢已定,他只能握緊手中的長槍狠狠地插進雪土之中。
遲衡得了鄭奕抽兵的訊息,如釋重負。
待鄭奕軍大將齊永亮率兵來襲時,他和岑破荊故意佯敗,不止退出了長蒼關,甚至向南再退了數里,全軍故意散得七零八落,彷彿不堪一擊一樣。乾元軍離京城遠了,鄭奕越發高興,更加堅定從淇州調兵的信心。
但鄭奕並沒有料到,遲衡使的是瞞天過海之計。
他和岑破荊不是退向南邊,而是悄然攻向了與淇州相鄰的開州,在距離上與容越越靠越近。
厲煜祺被一抽兵,攻擊計劃就被打亂了,不等調整完畢,又傳來紀策散播的皇帝還要抽兵的流言訊息,再配合千真萬確的莫問參主攻硯州大勝、齊永亮主攻岑破荊大勝的戰報,厲煜祺更是絕望不已。就在此時,他得了一個密報,頓時如深陷寒冰之中。
密報說:陶霄因再三覲諫妄圖讓皇帝改變策略,但皇帝堅拒,陶霄絕望之下,觸壁身亡。
竟然死了嗎?厲煜祺不信。
誰知三個密報接連傳來證實了此事,甚至朝臣中與厲煜祺相交最好的朝臣也傳來秘函,讓他多加保重。厲煜祺性格剛烈,當夜鬱憤交加喝得酩酊大醉,破口大罵皇帝有眼無珠。這個訊息添油加醋很快就傳到鄭奕那裡,鄭奕臉色鐵青。
從十二月到一月中旬,北線打得如火如荼。
尤其是齊永亮,數次將岑破荊打得“七零八落”、“無處遁逃”,更讓鄭奕及朝臣為之一振,眾人更加堅定了從硯州及淇州北部驅兵的信心,而皇帝第二次下令,命厲煜祺嚴守淇州之東疆,抽掉五萬兵力,援助齊永亮驅逐勁敵。
與此同時,一月十五,容越終於對厲煜祺發起了攻擊。
這個攻擊卻是自殺式的自陷險地,容越領兵進入厲煜祺的重兵圍攻之下。激怒之下的厲煜祺並沒有喪失理智,應戰從容不迫,陣戰幾乎成一個圓形將容越包裹住了。就在容越被死死禁錮時,厲煜祺以為必將生擒容越時。
容越忽然使了一個金蟬脫殼之計,逃得無影無蹤。
厲煜祺正疑惑,戰報傳來,信北州沉寂已久的辛闕不知何時,已悄然來到淇州,就在厲煜祺圍兵攻擊容越時,辛闕攻擊了厲煜祺大軍的東側,而且攻勢極其兇猛。被突如其來的一攻,厲煜祺無心西顧,奮力迎敵。
容越早與辛闕有預謀,領著三萬殘兵奔向辛闕。
如此一來,三萬兵力就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