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爐溫,白酒熱,衣俗,唯有掌中之溫,最好——咳咳,說著把暖手的扔回了巡兵,巡兵就鬱悶了,你不是說掌中溫最好嗎?他又說:說的是他人之掌。哈哈哈,要我說,掌心全是老繭的看他暖不暖,紅香暖玉最暖和都不是粟山關能有的東西。”
“他都這麼文縐縐的說話?”
“哪能?也就偶爾發狂時說一說,前兩天不知從哪裡弄的五石散,吃後熱得不行敞開衣裳臥雪裡半天,然後稀里嘩啦誦了一大篇不知道是詩還是賦的玩意兒——就這種事,他一個月要發狂個三兩次。”
“……”這就是他為什麼成為名士的緣故?
“咱們平寒日子過來的,就想把腿包得嚴嚴實實別弄出個風寒腿來,哪還能想到大冬天的光個大腿四處走,這不是瘋了瞎折騰——不過,我還挺喜歡他那一會兒發瘋一會兒正經的性格——打戰前挺正經的,百密無一疏。都是士族子弟,為什麼崔子侯就沒有這麼灑脫成天繃著臉呢?”
遲衡笑了:“我若是把宇長纓要過來,你給不給?”
岑破荊愣了一愣,乾笑兩聲,而後肅起臉:“遲衡,你要,我肯定給,不過,你是什麼心思呢?你要是想找個暖床的,我實心奉勸你一句找個清秀的小哥就行了……”
遲衡頭疼:“行了!你給就行別的你都別問!”
“你到底是不是看上了他?”
“……”
“哈哈我猜對了吧,就你那點心思誰能猜不出來。宇長纓比起楚秋絕對不差,問題是以後這麼個瘋人陪在身邊,你能受得了嗎?嘿嘿,我看你們倆絕對是芝麻對綠豆一拍兩合!”
遲衡已經不知道該辯解呢,還是不辯解呢,最後只是似笑非笑地看著岑破荊說:“在誰身邊不知道,反正是絕對不能放在你身邊的。”
不等遲衡召喚,岑破荊自己將宇長纓指給遲衡使喚。
那天,遲衡執筆而書,聽見腳步聲,以為是紀策,沒回頭道:“紀副使,去把我那件黃皮的長毛裘衣穿上,別嫌難看,這裡的冬天不比元州夷州小心凍出毛病來。”
身後停下。
遲衡回頭見宇長纓站在石牆邊,黑色寬邊長袍,胸j□j領處有金邊,露出了鐵紅束口箭袖。外罩一襲玫色立領披風,肩頭繡著淡金色飛獸紋,繁麗無比。他倚的是灰色的牆,踩的是白色的雪,端的是氣質颯爽風采無儔。
宇長纓含笑道:“長纓收回那句話,岑將軍所言不虛!”
遲衡握筆一重只覺得這麼說話脖子酸:“長纓,要真是閒得發黴的話,就去把軍需好好清點一下,別等粱誅攻過來時跑都沒地兒跑;再把爐子搬過來,沒吃過五石散的人還是**凡胎。”
宇長纓笑吟吟:“今早已清點過了,長纓正要報上。”
才說著,紀策從石階上轉上來,一踩一個雪印。紀策一貫穿得素氣且單薄,月色中衣,淡藍色交領長袍,衣服上連個回紋或刺繡都沒有,卻如暖玉溫潤有君子之風。
待宇長纓彙報完畢遲衡點了點頭:“從矽州來的長弩兵士們練得怎麼樣了?若是順手好用的話,就飛報傳回矽州!”
等一系列事都分派完畢,宇長纓領命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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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八章】
遲衡見紀策嘴唇發白;忍不住握住了他的手,果然冰涼冰涼;起身將那件上等的長毛裘衣拿過來:“這件衣裳是容越從鄭奕軍營裡搶來的;不折不扣的好東西;扔雪裡半天都是暖的,你穿上別凍出病來——都什麼毛病;大冷天的還不當回事,暖暖和和的就不能過麼!”
紀策拿著杯子;笑得意味深長。
遲衡知道他想說什麼:“紀副使;別那麼詭異的笑,是;我把宇長纓要過來了,那是因為破荊鎮不住這個人。你也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