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連她病情愈發嚴重都沒有意識到,直至生死相隔。
他的掙扎就像是個笑話。
不,他就是個笑話。
以為自己愛上了最不該愛的人,為了帝王的尊嚴在其中苦苦掙扎,甚至連多見一面都不敢,卻在徹底失去了機會時,發現這不過是他一人的困獸之鬥。
他再也笑不出來,淚水幾乎是難以抑制地奪眶而出,眼前一片模糊,只剩之前的那句話在耳邊一直迴旋。
“奴才早就說過了,陛下不應該完全相信我。”
《太明史》載:明宗生六年,父平宗亡,繼帝位,任魏賢掌司禮監,獨擅帝權,殘害平宗幼子,幽禁祥慈太后,殺臣屬者眾,酷中宮之刑,建生祠於各地,明宗登極十年,代天子祭天,中途遇刺,傷重不治,帝扶其棺大笑,衣袖皆溼。
臣以此冊呈陛下,帝注:甚愛重。
第16章 陛下番外(上)
因為身體在她回來的瞬間也陷入了死亡,所以靜好這次的記憶並沒有被負責,而她從過渡艙裡醒來時,下意識就拒絕了消除記憶的建議,自己回了休息室調整。
她躺在床上用手臂蓋住了眼睛,耳邊卻還是一直在迴旋著最後分別前明淨涵說的話。
“賢賢,你是在生氣我最近對你不好對不對?我之後再也不這樣了,你不要嚇我了好不好?以後我都給你撐腰,再也不給你臉色看了。”
“賢賢,我可以當做一切都沒有發生過,我可以像他聽皇祖母的話一樣聽你的話,你回來好嗎?”
那個由她一手護大的孩子,她看著他一步步的成長,曾經當心得只能睡在他的腳踏上,防備著隨時會出現的殺手,而離開時,他身邊已經再無威脅,可以成為名垂千古的明君。
她本來以為至少能見最後一面的,可惜……
念頭還未轉完,通訊器裡突然傳來了助手急切的聲音,“區長,又出問題了,j14區的歷史軌道又發生了偏移……”
靜好立刻從床上坐起來,邊詢問那邊的人,一邊就朝著中心控制室走,j14是她剛回來的那個世界,這麼短時間內出的問題,只能是明淨涵出了問題。
“這次出的還是大問題,太明朝,在明宗執政時期內本來應該是政治一片清明,經濟繁榮,人口快速增長的,可現在,不但政治上廢除了所有的人才選撥體制,人口更是陷入了停滯期,死亡率大大超過了出生率,再這樣下去,在當時的青壯年步入老年期後,整個社會都會癱瘓的。”
靜好到了指揮室,看了眼螢幕上收集來的資料,眉頭慢慢皺緊,“還有呢?”
“還有,”助手瞥了下她的神情,放低了音量,“明宗突然將賦稅提到了之前的兩倍,勞役也在不斷增加,各鄉的衙門前幾乎都有平民來喊冤的記載。”
和原先《太明史》中的記載完全已是背道而馳。
靜好摘下手套穩穩地就砸在了螢幕上明宗的畫像上,聲音裡的怒氣蓋都蓋不住,“準備一下,再把我送過去一次。”
啟賢五年。
張喜站在崇明殿前望了望宮外的天,幽幽地發出了一聲嘆息,一旁跟著的徒弟來順立刻機靈地湊了上來,遞上一杯熱茶,“師傅這是在煩惱什麼,說出來徒弟幫師傅出出氣。”
“還有徒弟能給師傅出氣的?”張喜斜了眼自家徒弟,到底還是再次幽幽地嘆了口氣,這宮裡的秘密太多,忌諱太多,連懷念故人都得受著各處的限制,他忍啊忍,天天看見陛下陷在其中無法自拔,卻又沒一個人敢上去說句真話,忍得心肝脾是各處都在疼。
“宮裡之前可不是這樣的,”他看著藍天,到底還是有些忍不住,“陛下之前也不是這樣的,若不是還真有個念想撐著,這沒日沒夜又寢食難安的,又怎麼熬得住,要是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