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去弗朗德勒?得了吧!”
“可你不是希科了呀,你是羅貝爾·布里凱。”
“好啊!一個市民,聯盟分子,德·吉茲先生的朋友,到德·安茹公爵先生身邊去當使節!”
“這麼說你拒絕嘍?”
“當然!”
“你不聽我的命令?”
“我,不聽你的命令!難道我還欠你什麼情,非聽你的命令不可?”
“你不欠我這份情,遺憾得很!”
“你可曾給過我一點什麼,讓我非得報答你不可嗎?我的那點兒家產是繼承得來的。我窮困而又卑微。封我做公爵重臣吧,把我的希科世襲領地升格為侯爵領地吧;給我五萬埃居的年俸,然後咱們再談使節的事。”
亨利正要回答,正要找到一個很好的藉口——有人向國王提出類似的責難時,國王們總能找到這樣的好藉口的。正好這當兒,他們聽見沉重的天鵝絨門簾掀動時金屬桿上發出的吱格聲。
“德·儒瓦約茲公爵先生!”掌門官的聲音說。
“哎!他媽的!你要的人來了!”希科喊了起來。“能比安納閣下更適合於代表你的使節,你倒是給我找找看,我看你未必能找到!”
“總之,”亨利低聲說,“這鬼傢伙怎麼說也是個比我那些內閣大臣要強得多的智囊。”
“啊!這麼說你也承認這一點了?”希科說。
他把身子縮成一團,藏在扶手椅裡,因此那位通常連遠處地平線上最微小的一點黑影都分辨得出的、法蘭西王國最精明的水手,都無法看到藏身在大扶手椅的雕花椅背那一邊的希科。
德·儒瓦約茲先生枉為法蘭西的海軍大元帥,他看到的並不能比別人多些。
一見到年輕的寵臣,國王高興地喊出聲,向他伸過手去。
“坐下,儒瓦約茲,我的孩子,”國王說。“天哪!你回來得真晚!”
“陛下,”儒瓦約茲回答,“有勞您掛心了。”
說著,公爵走近床臺,坐在繡有百臺花徽的坐墊上。在床臺的踏級上,為了這個目的散亂地放著好幾個坐墊。
十五 一個國王為找稱心的使節所遇到的困難
希科始終叫人看不見地待在他的扶手椅上;儒瓦約茲側著身子斜靠在坐墊上,亨利懶洋洋地在床上蜷著。談話開始了。
“嗯,儒瓦約茲,”亨利問,“在城裡逛得好嗎?”
“啊,是的,陛下,很好;謝謝,”公爵漫不經心地回答。
“在河灘廣場那會兒你可溜得真快!”
“請聽我說,陛下,說實話那沒有什麼可開心的;再說,我不愛看別人受罪。”
“多仁慈的心!”
“不,是自私的心……別人的受罪會叫我的神經受不了。”
“你知道後來發生的事情嗎?”
“在哪兒,陛下?”
“河灘廣場。”
“一無所知。”
“薩爾賽特翻供了。”
“噢!”
“你對這件事很冷淡,儒瓦約茲?”
“我?”
“是的。”
“我向您承認,陛下,我對他可能說些什麼並不怎麼重視,而且我早就確信他會翻供的。”
“可他先前招供了。” “這就更有理由了。他第一次的招供引起了吉茲兄弟的警覺;他們做了不少動作,而陛下卻是一無所為,像現在這樣,那是必然的。”
“什麼!你早就料到這樣的事,卻從不告訴我?”
“難道我是大臣,是談政治的?”
“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