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你才是浪費糧食、正事不做的,居然好意思說別人?
如初此時也有點怒了,雖然那些學生不好好練習是很可惡,但為人師者,怎麼可以這樣出口傷人?不過她才要開口說話,就被一個懶洋洋,好像很謙虛,卻又帶著挑釁與驕傲的聲音打斷了。
“不如……高教頭用拳頭教訓一下我們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廢物如何?”戚繼光向前走了一步,臉上春風和煦,語氣卻堅定得不容置疑,“乾脆就由我開始吧,如果我不能在十招之內把高教頭打趴下,我戚繼光立即滾出衛學,永不回京!”
第八回 狼外婆的可愛
好豪氣!可是……這個賭有點大了吧?高同學可是本朝初年的武狀元呀。要不?定一百招好了!
如初伸出手,想把話接過來,打個哈哈,然後改變條件。不過高教頭比她嘴快,在她嘴唇還在蠕動的時候,已經痛快地應了戰,其無恥程度已經無法用語言描述了。想他一個皇家衛學高價請回的教頭,一個曾經的武狀元,和一個十七歲的少年比武,賭自己在十招之內不會被打得嘴啃泥,到江湖上傳傳可真好聽。
不過人家定賭雙方已經決定,她再說什麼也沒用了,只得鬼鬼祟祟蹭了過去,低聲問,“小光,你有沒有把握。”
戚繼光低下頭來,眼神閃爍著令人看不懂的光芒,忽然伸出食指點了一下如初的額角,“在哪裡蓋了個章?大內的標誌?”
“嚴肅點!這不是你一個人的問題,關係到集體榮譽,你到底有沒有把握?”如初試圖以嚴厲的眼神逼迫吊兒郎當的青年參賽選手正經起來,不過不太成功。
“我從來不打無準備之仗。”戚繼光唇線微彎,輕淺地笑,那凌厲的殺氣都隱藏在春風拂面的背後。
看著他閃動的眼波,如初有一瞬間的恍惚。一個十七歲的年輕人怎麼能這樣鎮定自若?他的眼睛在如此清澈的同時,怎麼能又如此深幽?是什麼樣的經歷才能歷練出這樣一個少年?
“贏了這場再吹牛吧。”她輕嘆一聲,往後退了幾步,看一老一少兩個男人慢慢對站到場地中心,先是對視,之後突然就出手。可恥的是,還是高狀元先出的招。
此時,所有觀戰的人都已經圍攏在場邊,有打了雞血似的學生們,有圍過來看熱鬧的伙頭軍,有一群無聊的雞鴨豬牛。眾生就在明晃晃的陽光下,就在臭氣熏天的空氣中大聲數著:一、二、三……
隨著數字的增長,如初的大腦也開始飛快地轉動,想著萬一戚繼光輸了這場賭約,要怎麼幫他把話圓回來,讓他不至於到退學這麼嚴重。眼看著就要到十招,兩下里還是打得難解難分,如初都要絕望了,可沒想到在大家同聲呼叫到“十”的時候,高狀元突然驚叫了一聲,接著整個人都飛了起來,撲通一下落在場邊的泔水桶上,把桶子都砸碎了。
頓時,汙水漫地,餿臭味四溢,無數大小蒼蠅歡呼著飛撲了上去,嗡嗡著:哎呀哎呀,過年啦!好多好吃的誒!
不知為什麼,如初在看到這一幕時,突然很喜感地想起來一句電影的臺詞:什麼是輕功?輕功就是讓一頭肥豬在天上飛,並且叫得像被殺一樣慘。
現在,高狀元就是。
“高教頭你沒事吧?”幾個伙頭軍湊上前去,表面是關心,實際上是看熱鬧。
高教頭似乎深受打擊,在泔水中坐了幾秒,之後突然躍起,一溜兒煙消失不見了,惹來學生們大聲的嘲笑和叫罵。
“落井下石不是君子所為。”如初趁機教育道,其實也有點同情高狀元。他只是勢利眼罷了,已經受到教訓就行了,沒必要痛打落水狗。再說了,其實高教頭也有優點,他能在這種空氣質量下優哉遊哉的喝茶,那份定力和對外界忽視的能力總算不錯。
可是……唉,這裡的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