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對迷人的桃花眼認真地看著小麥,“他昨夜臨幸你了?”
小麥理所當然地點點頭,嘀咕道:“我如今是妃子嘛,侍寢是本分之事。”
男子眼神一黯,左手一揮,一道掌風襲向方才小麥藏身之處的假山,半塊山頭被削成碎末。男子摟住小麥單膝跪下:“微臣參見皇上。”
半晌無人應答,小麥急了,一推男子,往假山那跑:“皇上、皇上,你沒事吧?”
跑到那才發現,鍾嘉奕斜倚在假山的背後睡著了。小麥又好氣又好笑地仔細檢查,發現除了沾上點石頭粉以外,並無損傷,這才放心。扶起鍾嘉奕,剛要向男子問罪,一回眸就看到男子站在身後。
“幸好剛才皇上沒事,若有個三長兩短,你可就犯了弒君之罪!理當滅你九族!”小麥惡狠狠地教訓之。
“哈哈……”男子低頭大笑不已。
鍾嘉奕揉揉眼睛,不情不願地醒過來,莫可奈何地說:“之航,你每次打招呼都這麼驚天動地的,朕服了你們兄妹倆了。”
之航?小麥大腦當機。
兄妹?
之航?
沈之航?!
小麥眼前一黑……
朝華殿——
“愛妃,天色不早了,你該起床了。”鍾嘉奕好神在在地拉小麥的被子。
小麥拼命地把被子蒙在頭上,嗡嗡地說:“臣妾是年輕人,血糖高,晚上起不來。”
此刻……已到傍晚時分。
沒錯,早晨小麥烏龍了沈之航,還揚言要滅人家九族後,立刻裝昏倒。好在鍾嘉奕欺瞞她在先,於是也十分厚道地把她抱了回來,對外只說鶯妃侍寢過度勞累……
鍾嘉奕拿出與早晨的小麥一樣的勁頭不依不饒:“朕已經答應了之航,今晚你我二人與他共同用膳,愛妃莫不是想朕失信於人吧?”
小麥立刻躺倒裝死。
鍾嘉奕忍不住笑了,報仇果然是個大快人心的事啊:“看來愛妃身子還很虛弱……”
“嗯嗯!虛弱得不得了!不能吃飯了!”小麥趕緊在被子裡呼應。
鍾嘉奕忍住笑,清清嗓子:“可是之航這個人,非常不好打發,況且他已經在門外等候了,既然愛妃不能陪同用膳,那朕只好傳他進來看望愛妃了。”
小麥糾結了,黑葡萄般的大眼睛,水汪汪地在被子裡眨啊眨,不知該如何作答。
鍾嘉奕才不給她思考的時間,趁勝追擊:“之……”
小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地從被子裡竄起,捂住鍾嘉奕的嘴,當機立斷地擬聲:“吱吱吱吱……哇,皇上!怎麼有老鼠!”
鍾嘉奕笑彎了眼睛,輕輕拉開小麥的手:“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之航向來最疼你,如今你回京了,我又曾特許他後宮行走,他肯定有事沒事就往朝華殿跑。所以,不如今天見了罷。”
小麥耷著腦袋,支支吾吾:“皇上……其實……”其實我就不是沈鶯歌啊啊啊!可小麥說不出口,畢竟鍾嘉奕雖然並不如傳說中那般難惹,但到底也是鳳熙辰的敵人,如果自己冒然說出真相,殺身之禍是小,壞了鳳熙辰的大事就糟糕了!
鍾嘉奕溫柔地拍了拍小麥的肩膀:“之航知道。”
小麥一震,不敢置信地望向鍾嘉奕,片刻後又洩氣地垂下眼眸:“早晨我都那樣了,想來他也該知道。”
鍾嘉奕笑著揉揉小麥的手:“有句話叫,化成灰也認得出來。而之航,就是那一個,縱然沈鶯歌化成灰,也會認出來的人。”
小麥迷茫地問:“那他為何還執著要見我,為何不揭發我?”
鍾嘉奕收起笑容,直視小麥,緩緩地說:“大概對於失而復得的東西,人總是會痴迷般不肯放手吧。”
而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