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是以為自己活不了多少時日才造成的。而現在,顯而易見,青梅竹馬之死對她打擊甚大,造成她現在這般遊戲人間的態度,因為置生死於度外,也就形同小時候那種天不怕、地不怕的態度。”
“唔……”聞言,霍西遊抓著雞骨頭,神情凝重,好似在思索什麼。
“西遊,你是個高明的大夫,小姍也不是別人,你也熟的,她的心病了,你想法子給她治治吧!”這就是尹水滸一直想跟他商量的事。
興許是兒時所建立的“要保護小杉”的信念太強烈,即使物換星移、人事全非到尚姍從小屁男孩成了痞姑娘,也難以讓尹水滸改掉這習慣,自然而然也將之納入自個兒的羽翼之下。
她看似玩世不恭、吊兒郎當,日子好似過得很快活,但那遊戲人間的態度中,總有一種叫尹水滸說不出的感覺,讓他難掩同情,進而覺得保護她是他的責任。
不料……
“傻子啊你!”霍西遊聽了他的請求後,第一反應是拿手上的雞骨頭丟他。
“心病只得心藥醫,這話你是沒聽過嗎?既然知道她是心病,找我有屁用?”
尹水滸閃開了雞骨頭攻擊,可沒讓他的話給擊退,進一步道:“我認識你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還會不知道你的本事?”
“哇,那還真承蒙你看得起啊!”霍西遊沒好氣。
“說正經的,你想個法子幫幫她吧,以你的所學,又怎會分析不出她需要的心藥是哪款?”尹水滸還是將希望放在他身上。
“不是我不幫。”霍西遊也不跟他廢話,坦言道:“而是,方才那些推論,全是你自己的猜想。”
“事情就明擺……”
“明擺著?是誰說的?”霍西遊不客氣地打斷他:“你是有問過她嗎?”
“……”尹水滸讓他給問住。
“喏,也許呢,尚姍一直就是那副德行,打骨子裡就是個視禮法紀律如無物的人。現在說不定只是解放本性而已。”霍西遊試圖客觀,同他分析道:“你不能因為她下似尋常女子的作為,就認定她有心病,需要幫助。”
皺眉,尹水滸覺得不對,反駁道:“但她的青梅竹馬去世之後,她明明就有所改變了……”
“那也許是個契機。”霍西遊知曉他要說什麼,是以堅定地打斷了他。“也許正如你所推論,真的是因為這個契機改變了些什麼。”
點頭,尹水滸認同這正是造成尚姍遊戲人間的主因。
“但其實還有另一種可能……你有沒有想過,”霍西遊問他,一臉正色。“問題也許在你?”
晴天霹靂,莫過於此。
問題在他?
這怎麼可能?
第6章(1)
吟詩作對,吟詩作對,吟詩又作對。
看著眼前的一切,左施施有些些的恍惚,不知身在何處。
置身於尹水滸大方出借的別院裡,小橋流水,薰風送暖,空氣中繚繞著醉人酒香,間或夾雜著廣邀而來各才子們的笑語晏晏,那風格不一的行酒令,或發人醒思、或叫人會心一笑……這樣的場景,過往一直就是左施施所喜愛的。
但今天不一樣。
她無法專注精神,即便掩飾得很好,沒讓人發現,可她自己知道,她的心不在焉。
悄悄地,不經意地,她的目光總情不自禁地看向那位名叫尚姍的姑娘……
多奇怪的一個人!
打從第一次見面,左施施就這麼覺得,至今仍是一樣想法。
還記得初見面那天,她一身男裝,樣貌清逸俊俏,氣度灑脫地報上了名,滿不在乎地自稱是尹水滸的表姑,渾然不覺那一身男裝樣以及那完全不符年齡的輩分有多突兀。
她就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