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浣芷答應一聲,再含情脈脈了:“原來,你記得我的名字。”
“當然知道,”楚懷賢心想,ZJ的姑娘可不止一個。有一個要和我成親,我不能把名字弄錯吧。接下去楚懷賢不再逗她,而是沉穩下來:“我會照應你的,你放心。”莊浣芷低頭,把自己又沒有收攏住的柔情歸攏來,對著楚懷賢含羞行禮道:“多謝了。”
話說到這個份上,莊浣芷不再客氣。她自進門,就留意和楚懷賢站得隔開多遠。此時人還站在原處,把聲音略提了,把自己的心思對楚懷賢一一說出來:“要年貌相當的,要性子和順的,家中可以小康就行,太富貴了未必是好。”楚懷賢笑眯眯聽著,站在旁邊好似透明人的進喜兒忍笑,更是不敢說話。此時莊姑娘正在說她的選夫婿大計,她一準是把無聲無息站著的進喜兒忘了,才會這樣口無遮攔地直說心事。
“我不要進宮,看著人上人,其實心裡苦。我家的老姑奶奶就在宮裡,當年就得寵,如今是太妃中的一名,日子更是冷清,每回我去看她,她都喜歡得要落淚。雖然宮室明珠俱全,又有什麼意思。還有我姑姑,進了妃位,其實也心裡苦……”莊姑娘說到這裡,幾要落下淚來。她取帕子拭淚,眼角這才看到進喜兒還在房中。
“哎呀,這……”莊姑娘再次紅了臉,紅得非比尋常。進喜兒低頭縮身子,象是這樣,可以儘量把自己的存在減輕一些。楚懷賢會意,安慰莊浣芷:“我明白,你我親事不成,父親必定登門賠禮,我請父親為你說一門好親事,算是彌補我家的內疚之心。”
得了這一句,莊姑娘放心後,在這房裡再也待不下去。她頭也不敢抬,匆忙道:“多謝。”就逃也似的自打門簾往外面去。太過慌亂,身子半撞在門上也顧不得,就這麼出了門,對著自己候在外面的丫頭們低聲道:“咱們走。”
書房中,楚懷賢一個人又笑了一會兒,又想莊姑娘說小意和小初都是野丫頭。楚大公子心想,說得倒也不錯。
三月以後的天氣,一天又一天夜來得短,天來得長。紅木小桌子上擺著精緻的飯菜,楚懷賢坐在一邊,是低頭吃飯;林小初坐在另一邊,手放在燕窩粥的碗上,正在和楚懷賢生氣。
“小意還小,等我慢慢對她說。”榻下不遠處,跪著林小初的妹妹林小意。林小初說了幾句,楚懷賢才回話,手裡舉著筷子,對小初道:“你把自己顧好就對得起我了。”眼睛在小初手裡的粥碗上看看,楚懷賢沉下臉:“現在是雙身子的人,不要說你吃不下喝不下,這不是你任性的時候。”
“我是吃不下,小意不吃飯,我就吃不下;小意不起來,我陪著她跪去。”林小初自己也覺得不能逞強。這身孕來得不能說意外,必竟成親了。可是怎麼說呢,小初還是覺得來得突然。她看一眼小意,再用手中調羹攪一下粥,送到唇邊又停下來目視楚懷賢,堅持道:“讓她起來!”
楚懷賢聽不見,也沒有自己吃飯不理小初。他眸子嚴厲地盯著小初放下來的調羹,就一直看著。小初倔強起來,雙手捧著碗對著菜看,楚懷賢就對著小初看。
房中氣氛陡然凝結,林小意害怕了,她擔憂地看看楚懷賢,再看看姐姐林小初。“夏綠,粥冷了,換一換。”楚懷賢吩咐夏綠的聲音突然響起來,聚精會神在緊張的林小意打了一個哆嗦,小聲地對姐姐道:“下次那莊姑娘再來,我不罵她了就是。”
“不是你不罵她就是,是你以後不許這樣,不管對誰!”楚懷賢說過,小初忍無可忍,挑起眉梢道:“是我妹妹,我自己會對她說什麼對什麼不對。”楚懷賢冷笑:“是嗎?什麼對什麼不對,我也得對你說說。”
小初要不是身子痠軟,又被楚懷賢罰小意氣得手足無力,她一準反唇相擊。此時聽著這話,覺得真是忍氣吞聲。楚懷賢對小意再道:“好好跪著,下次再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