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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袖霍地抬頭,兩隻眼睛瞪著他:“弦哥哥好人自有好報,老天爺會保佑他的!何況,”她故意拖長了語調,“你也還是快求老天爺保佑他順順利利吧,姐姐要醒過來,還得等著他拿回石璃盞呢!”
冷新月捏住茶杯的手驀地一顫,茶水潑了出來,滾燙的茶水流過手指,他彷彿沒有感覺到疼痛,只是握著那隻杯子,似乎怔住了。
揚袖見他出神,眨了眨眼睛,忽然紅袖一揚,從袖中放出一隻小小的玉色蝴蝶,看著那隻蝴蝶冉冉升起,悄悄合了手,喃喃道:“佛祖保佑,快點兒幫我把大叔他們找來。”玉蝴蝶扇了扇翅膀,越飛越高,眼見便要飛出亭子,忽地白影一閃,冷新月已坐回石凳上,彷彿根本就不曾動過,左手一抬,玉色的塵屑從指縫漏下。
“你、你幹嗎捏死我的蝴蝶?”揚袖一下子變了臉色,忍不住站起來,隔著桌子瞪他。冷新月神色不動,只是拍掉手掌上殘餘的蝶粉,淡淡道:“是東梧世家的引路冷蝶吧?你還想搬救兵麼?”
“哼!”揚袖眼珠子轉了轉,卻忽似心平氣和般慢慢坐了下來,將面前的茶杯端起,饒有興致地喝了一口,道,“好茶!”將杯子放下,看著冷新月道,“我突然有了興致,就跟你講個故事,如何?”
冷新月面無表情,揚袖卻不管,只顧自己大聲地講了起來:“從前,有個人和他的戀人一起走在河邊,他的戀人一不小心失足掉入河中淹死了。過了很多年後,他再一次路過那條河邊,聽到兩個漁夫在那裡聊天,其中一個說:‘水至清則無魚,這條河水這麼清,恐怕什麼魚也沒有。’那個人聽了這句話,非常傷心,”說到這裡,她故意頓了頓,手指朝冷新月一點,“你說,他為什麼傷心?”
冷新月道:“那自然是因為他想起了他死去的戀人,所以傷心。”揚袖猛一點頭道:“對!但你知不知道,他為什麼過了很多年後,還那麼傷心?”冷新月想了一想,道:“那是因為,有些事情是越想越傷心的。”他忽地一抬眼,眼光冷冷掃過揚袖,“少說這些無聊的話!你若嫌一個人等待不好過,也可以去找那湖中的魚兒說話!”
揚袖卻不以為忤,只是笑嘻嘻地看著他道:“那我再問你最後一個問題。”冷新月狠狠看她一眼,她雖嚇了一跳,卻還是道,“最後一個——”頓了頓,她道,“你想不想知道最後那隻翡翠琉璃杯藏在什麼地方了?”
冷新月心頭猛地一跳,手上不自覺地用力,但聽“啵”的一聲,那隻白瓷茶杯被捏成碎片,滾燙的茶水四溢,手指立刻泛紅。
“瞧,”揚袖撇了撇嘴:“姐姐果然沒有說錯,你心中一有事,就喜歡捏碎杯子。”她的手臂忽然一痛,被對方如同鐵鉗般握住:“你說,湖衣她……會把那隻杯子藏在哪兒?為什麼我一直找不到?”
“哎喲!”揚袖更加誇張地大叫了一聲,皺眉道,“痛死了!姐姐醒了問起來,我就說姐夫對我一點兒都不好!”眼見冷新月一根根鬆開握住她的手指,這才笑笑道,“這樣才對嘛!我小時候常跟姐姐一起玩捉迷藏,她喜歡把東西藏在什麼地方我最清楚啦!”
冷新月臉色雖未變,口氣卻不自覺地軟了一下:“那你說,她會把那隻杯子藏在什麼地方?”揚袖忽然伸出手去,將白玉石欄杆上盆栽的金心蝴蝶水竹葉打碎,冷新月吃了一驚,正要阻止,卻聽欄杆下發出“咔”的一聲響,似是機簧開動的聲音。正猶疑間,卻聽“啪啪”連響,揚袖已經毫不遲疑地揮手,將欄杆上擺放的一溜極為珍貴的紅花黑果石榴、日香桂、觀音蓮通通打碎,傳來“咔咔”四聲連響,等到揚袖將最後一盆絳雪草也打碎,又是機簧般“咔”的一聲輕響,白玉石欄杆平滑地移開一寸,一隻琉璃杯被機座託著,穩穩浮了出來。
“看,謎題不是被解開了麼?”揚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