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逃走,但軒慕就站在身旁,我婚紗的後襬還拽在那幾個姐妹手裡,我要真跑起來,估計今天就得裸奔了……
唯一的救星流沉估計早被他們看起來了,沒人能救我。我焦灼萬分,大腦飛速轉動時,司儀已經說完開場白,將今天的證婚人請上臺來。
臺上臺下,有片刻的寂靜。
“大家好,我是單澤修,也是今天的證婚人。”低緩優雅的嗓音,猶如一道清泉,在混亂的這一刻,讓我瞬間冷靜下來。
我怔怔轉頭,見到證婚人側臉的那刻,還以為自己在做夢。
“……我是新娘的大學教授,今天受到軒老太爺邀請,來為他的孫子軒慕做證婚人。”臺上的男人面容清雅,氣質卓爾,帶著淺淺微笑,神色從容淡然。
“只是,在正式做證婚人前,有件事我想先說一下。今天在座的都是男女兩家的至親好友,這件事大家也都有了解的權利——只要,新娘不反對的話。”說到這裡,他突然將目光轉向我,“你,有反對意見嗎?”
對上他目光的那一瞬,我所有緊繃的情緒統統消失不見。
我感覺自己唇邊浮起了笑意,他到底還是出現了。
“沒有,沒有反對意見。”
“很好。”他朝我微微頷首,又轉向臺下,神情有幾許嚴肅,“首先要說的是,這門婚姻我並不贊同。”
這話一出,底下自然一片喧譁,軒慕赫然皺起了眉,不解的瞪著單澤修。
“軒老,請不要生氣,我知道這門婚事是你親自定下的。可是據我所知,新娘早在讀大學時,就有了一個很要好的男朋友,她也根本不願意和您的孫子結婚。當然,如果您和您的孫子不介意孫媳婦未過門就已有個情夫的話,婚禮可以繼續。”
“你別在這裡胡說八道!立刻下去,我的婚禮不需要你來做證婚人!”軒慕發怒了。當然會怒,就算是我,這會也有點怒的趨勢。
“結婚是雙方的,你應該尊重新娘的意見!”單澤修將話筒丟給怔在旁邊的司儀,朝我伸手,“願意就留下,不願意結婚,就走吧!”
這種時刻,我當然是像花兒一樣扭身撲向單澤修——呃,是撲向他的手!手被握緊,他一秒都沒耽誤,一手拉著我,一手從伴娘手裡奪下裙襬,直接帶我下臺,轉進一旁化妝室,準備從側門離開。
“單澤修!”軒慕幾步攔在他面前,“你是不是瘋了?”
拉著我的男人加深唇畔笑意,頗有安慰意味的拍拍軒慕肩膀,“是男人,要拿得起放得下,女人都拒絕了,何必死纏爛打!她究竟喜不喜歡你,難道你真的看不懂?”
這幾句話,彷彿點中了軒慕的穴位,他有些恍惚的看著我,一句話都沒說。
“走吧。”單澤修握緊我手,經過軒慕時,不知道是不是某腹黑因子作祟,甚是隆重的在他耳邊道,“其實,這個情夫,就是我!”
他說完即撤,趕在軒慕反應過來前,無視大廳混亂吵雜的親朋好友,將我帶出酒店。
被他塞入車子前,遠遠跑來熟悉的身影,片刻就到了面前。原來是流沉!這傢伙臉上還帶著傷,估計擺脫看守他的人也不容易。
這個地點不宜說話,單澤修見我和他認識,沒有多問,將我塞入車後,也讓他一起上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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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琴行,第一件事是鎖大門,第二件事是換下這身可怕的婚紗,第三件事……我看向房門。那個人,此時就在門外的客廳,他是真實的,他回來了。
不僅回來,還把我從水深火熱的婚禮上救下來。
許久不曾有過的情緒在這一刻有翻湧跡象,彷彿不受控制般,朝外溢位。
我對著鏡子深深呼吸,轉身拉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