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進了浴室。
再度出來時,我臉上的新娘妝已經沒了,冬天用冷水洗臉,的確夠提神醒腦。
客廳,單澤修正坐在沙發上抽菸,外衣已脫下擱在一旁。白色襯衣加黑色的薄呢長大衣,這人的穿衣風格似乎從未變過。他靠在那裡,修長雙腿交疊著,夾著香菸的手指擱在膝蓋上,前面積了長長一段灰。
見我出來,他在菸灰缸裡掐滅了菸頭。薄唇勾起淺笑,“如果我不來,你是不是就這樣嫁了?”明明是調侃的語氣,由他說來卻充滿了從容優雅,一點都不浮誇。大約,是因為這張清雅氣質的臉吧。
回想剛才那恐怖一幕,真是心有餘悸,不由埋怨了一聲,“既然你收到我的短訊息,為什麼不給我回個信?也好讓我心裡有底啊!”
“意外才有驚喜啊。”他加深了笑容。
“驚的確是有了。你當著我所有親戚朋友的面那樣說,我以後的日子會悽慘無比。”
“小初,這是選擇題。你是寧願嫁給他,還是毀了自己的名聲?”
我無言以對,只好繼續埋怨,“你去了國外這麼久,怎麼還是這樣……”
他笑而不語,視線從我身上移開,落在我身後某處。我這才想起,這房子裡除了我和單澤修,還有個流沉!
他似乎還帶著傷。
見我回頭,餐桌旁的流沉將手裡隨意翻看的雜誌朝桌上一扔,命令道,“給我上藥。”
我看了看他臉上幾塊青青紫紫,並沒有破皮,上什麼藥啊!在我思索間,他已經自矮櫃下取出醫藥箱,朝我勾手指。
這人,當我小狗嗎!
不過算了,看在他受我連累的份上,他要上藥我就給他上吧。
上藥的過程有些安靜,單澤修一直在玩手裡的銀色打火機,流沉看著我,一句話都沒說,眼神卻有些異樣。這幾天我被露露綁走,估計他也不好過。回頭還是要準備些好菜,好好安慰他。想到吃飯,現在已經過了晚飯時間,單澤修應該也沒吃,要不要留他下來呢……
我重複擦藥的動作,心思卻又飄遠了。
手下的人忍了一會,終於發出抗議,“你已經在我眼角擦了五分鐘,還準備擦多久?”
我回神一看,原來青紫的地方似乎腫的更厲害了……
我趕緊道歉,他有些不快的看了看我,又看看客廳的另一人,示意我收好藥箱。
擱完藥箱,我見單澤修拎著外衣起身,趕緊道,“要不要吃了飯再走?”
“不了。我還有事,你也累了一天,自己早點休息吧。”他將薄呢大衣穿上,又簡單囑咐我幾句,問流沉住哪,他可以送他回去。
靠在玄關處的流沉疊起雙臂,神情有些傲,“不麻煩,就住這。”
單澤修提唇一笑,沒說話,視線轉向我。
我撥拉撥拉頭髮,“呵呵,員工福利。”
他笑容未減,神情卻斂了幾分,“這種福利,下次最好問過我。”
流沉似乎想說話,我趕忙先開口,“是是是!說的太正確了,我下次一定先問你!”
送走單澤修,流沉眯起眼睛看我,“怎麼回事?”
我瞥了他一眼,淡淡道,“很好解釋。因為你和我都是打工的,這家琴行真正的老闆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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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澤修一走,我徹底放鬆了。一邊在廚房準備晚餐,一邊把自己這幾天的經歷簡單告訴流沉。之後又問了他的情況。
原來他比我還慘,出去買菜那天就在外面給軒家的人堵了。
軒慕接到通知說我被人帶走,報告的人沒看到露露,就誤以為是流沉做的。軒慕沒帶他回軒家,而是安置在他外面的寓所裡,連番盤問。後來調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