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過貨車,至今還拿著重型載貨汽車駕駛證,每年體檢一次也不嫌麻煩,就是不肯去降級。
開小車的時候也都是仔仔細細小心翼翼,從不違章。
因為重型貨車駕駛證扣了分就得去重新學習,不像小車駕駛證,扣了分到時就恢復了。
當年他認識的一幫司機,如今有幾個升了駕照,在跑半掛。
夏東和於海霞兩口子在廠里人緣其實不錯,雖然他倆正直且不會阿諛奉承,但平時跟廠裡同事迎來送往的時候也不少。
畢竟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朋。
廠裡管物流發貨的那幾個同事跟他們夫妻倆關係都處得不錯,所以夏東的那幾個朋友時常會找夏東幫忙聯絡運輸業務,夫妻倆就會幫他們牽線搭橋,第一手的貨源往往就是這麼撈著的。
這幾年運輸生意不好做,那幾個朋友車上都備著卡式爐,在外面都是自己做飯吃,一年下來能節約不少錢,畢竟高速公路服務區的飯菜實在是太貴了。
更主要的是自己哪怕隨便買點食材一鍋煮了,弄點下飯醬拌了吃,也比在路上小店吃著放心。
過年回家,卡式爐自然也沒什麼用處。
夏東一開口,隨隨便便就借來了四臺爐子,順便還借了兩口司機朋友帶著跑江湖的鍋。
這天他開著車把東西帶回家,四個卡式爐在廚房裡一字排開。
夏魚則開著家裡的燃氣灶,灶上一個不鏽鋼湯桶裡中正燒著一桶湯。
夏東說,“卡式爐給你弄回來了。”
“哎,好,謝謝爸。”
夏魚說話時也沒抬頭,正拿著鐵湯勺在桶裡慢悠悠地攪拌著。
廚房裡充滿了燉雞的香味。
夏東湊過去看了看,發現湯裡中正飄著一隻老母雞。
“你這個雞不錯啊,”夏東問兒子,“今晚吃燉雞?”
此時的湯里正飄著一層金黃色的雞油,醇厚溼潤的香味隨著白色霧氣慢慢地往上湧。
“今晚不吃這個,”夏魚說,“那邊那隻放涼的公雞才是今晚的菜,然後還有個冬瓜燉排骨,魚香茄子,乾煸四季豆。還有給你做一個鮮燒的鴨掌,還有給媽媽蒸一個鳳爪。”
“倒是挺豐富,”夏東又問,“不過你燉的這隻雞什麼時候吃?”
夏魚手停下來,桶裡的雞差不多了,他把旁邊那隻清洗焯水乾淨的老鴨也放了進去,然後說,“爸,上次元旦節我煮那白菜,你們差點以為是開水白菜。這回我弄個更進階的,上國宴的川菜。”
夏東當了大半輩子的工人,好吃是真的,但好吃的點也僅限於平日裡大家耳熟能詳的家常菜、江湖菜或者小吃。
尤其喜歡鮮燒的菜。
畢竟平時工作也挺累,體力消耗也不小,重鹽重味的鮮燒、乾鍋、燒烤、爆炒一類,吃起來才爽。
平日裡的精力都用來鑽研技術去了,因此對於那些距離生活比較遠的宴會菜,其實並沒有什麼瞭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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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兒子鍋裡燉著的雞和鴨,夏東也知道這菜不簡單。
“別賣關子。”
夏魚笑了一下,“不賣關子啊,吃雞不見雞,除了芙蓉雞片以外,還有雞豆花嘛。”
“雞豆花?”
要說開水白菜還有所耳聞,但這個雞豆花,夏東是連聽都沒聽說過,只是先入為主地說了句,“年飯吃豆花,好像也沒什麼不可以。”
本來是一件有點好笑的事情,但是夏魚卻咂吧了一下嘴,笑不出來。
怎麼能笑自己爸媽土,沒吃過頂級菜式呢。
雞豆花和豆花,除了都有豆花這倆字,還有長得一樣以外,其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