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魚看了看時間,七點不到。
翻身下床,換衣服、疊被子、洗漱。
今天的早飯就隨意了,把聚會剩下的菜拌在隔夜飯裡熱一熱,就著甜膩膩的翻砂菱角,以及一點酸脆微辣的泡菜就算吃了。
剛出門,就發現電梯在十樓……總裁姐姐這一天天的,也是個狠人。
電梯停在四樓。
白金果然在裡面。
夏魚看到她就覺得開心。
一如既往的簡潔馬尾,一如既往的光潔額頭和炯炯有神的眼睛;
昨天的出街裝沒了,又換成了整齊考究的白襯衣和藏青色的西裝長褲;
穿著呢絨風衣的她也不顯得瘦了;
脖頸上簡約的金飾彷彿點睛一樣,把那麻利幹練的氣場又凸顯出來了。
白金看到他,面露微笑,“早,小魚。”
夏魚同禮相應,並走進電梯,“早,白金姐。”
白金覺得又一晚上過去,小魚弟弟貌似又成熟了不少。
他確實長大了。
男孩子長大像跳臺階一樣,很多時候只需要一個契機,一個重大事件,或者遇到一個什麼人,然後在一夜之間就會蹦老高,彷彿換了一個人。
夏魚心情愉悅,因為這些天裡,他從白金對自己態度和眼神中得到了一些靠譜的感受。
他現在一點患得患失的想法都沒有,或者,這可能是總裁姐姐那股特別氣質裡傳出來的安全感?
就是那種直接的感覺——
如果不願意你靠近會直接請你遠離;
願意你靠近就什麼也不說地預設;
不會讓人覺得被吊著,覺得若即若離,覺得猜不透心思。
可能,總裁姐姐做人的火候,和他做菜的火候一樣,都有十層樓那麼高吧。
除此以外,就是她身上那影影綽綽的孤獨,不過夏魚覺得那團迷霧總有一天應該也會散去的。
白金很滿意夏魚一夜之間大方了不少,她什麼也沒說。
兩人並排站著,電梯下到了負一樓。
白金問,“買菜還是出去玩?”
“買菜。”
“那我送你出去,”白金自己拉開車門,“上車。”
“好。”
這倒是顯得很默契的樣子。
夏魚問,“吃早飯了嗎?”
“蛋撻。”
“哦,那也好。”
白金盤了半圈方向盤,然後說,“如果你有合適早飯的中式麵點,也可以發個朋友圈,我也許會來買的。”
夏魚開著玩笑反問,“為什麼不說預定?”
“你的生意很好,”白金說,“對你而言,我是顧客。”
“你在鼓勵我,要認真做事業。”
白金悶悶笑了一聲,“孺子可教。”
好嘛,夏魚心裡的踏實感更足了。
車迎著晨光出了小區,白金才問起程佳涵的事情,“她和那個孫老闆是怎麼回事?”
“兩情相悅,但有距離。”
白金點點頭,“好的,我知道了。”
她把車穩穩停在夏魚那麵包車旁邊,兩人簡單道別,她開著車很快就消失在巷口。
美好的一天又開始了。
夏魚自己發動車子,去了水產市場。
阿鐵還是大清早的就在那兒蹲著,叼著根菸,一邊哼著‘Aloha heja he - aloha heja’一邊宰著魚。
這是他倆約好的事情,阿鐵早上把魚宰好,夏魚自己開車來拉。
這會兒已經只剩最後幾條了。
跟他熟悉了之後,夏魚每次和他說話都不自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