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魚扶著方向盤,右腳輕踩油門,轉速錶微微一抖,右手順勢一拉,無離合摘檔。
然後聽著發動機的聲音,轉速大約降了三百轉之後,再墊住油門穩住轉速,右手再順勢一推,無離合進檔。
車子無比平穩,夏魚竊喜,心想下次回家一定給老夏表演一個。
坐在一邊的程佳涵跟李春媛回覆完情況之後,放下手機便開口了,“夏少爺,我就知道你不是一般人。”
“襪子姐,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夏魚說,“不過,為啥是你拿著行李箱在機場等她?”
“我也奇怪,剛收攤回去,她助理就給我打電話,讓我打車去醫院拿行李,然後來機場等白總。”
程佳涵說著聳聳肩,“這又不是我們部門的事情……”
夏魚倒是知道吃飯時候發生的事情,但並不知道白金姐是怎麼安排的,於是說了句,“讓你和老闆混臉熟,這不是挺好的嗎?”
“啊,是好啊。”
然後程佳涵的手機響了,她一看,是她的主管劉敏給她發的訊息,問她行李給白總送到沒有。
程佳涵想了想,還是決定回一個電話回去,語氣十分職業而又乖巧,“敏姐,你好,我在機場等到白總了,行李已經給她了,您放心,哎,好的好的,敏姐再見。”
……
李春媛當然知道白金說程佳涵不錯肯定不是隨便說說的,她選助理自有一套標準。
因此在醫院,她坐在輸液架旁捏著兒子的手,琢磨了半天,還是先給劉敏打了電話,客氣地說要借程佳涵用用,給白總送行李。
然後才又給程佳涵打電話,讓她到醫院來拿白總的行李。
今天已經犯過一次錯了,那不能再犯錯了。做事是一方面,搞好同事關係則是另一方面。
輸液架上掛著藥瓶,消炎藥一滴一滴輸進她兒子的小手裡,醫生告訴她沒事,她做完了工作,懸著的心才落下來。
白總什麼都沒說。
不過她什麼都不說一般就代表什麼都不會發生。
……
夏魚車上。
“下週不陪你們擺攤了,”程佳涵說,“下週公司打仗,設計部全員待命,我們延遲下班。”
“她又不會虧待你們。”
“對的呢,”程佳涵說,“能在江海市找到這麼一份好工作,真是不容易。”
程佳涵沒打算就白總和夏老闆的事情八卦及揶揄下去,一個是老闆,一個是朋友,太八卦了不好,顯得有所圖的樣子,於是不知怎的,又把話說到了自己身上。
她說話間的語氣忽然有點唏噓,夏魚從她的唏噓裡,聽見了許多關於成長的煩惱。
“有時候真是羨慕你,”程佳涵說,“手藝又好,在江海市又能立足,還有我們白總這麼高階的朋友。”
本來,夏魚以為她要表達許多豔羨之情,但襪子姐馬上話鋒一轉,“不過我覺得我也挺有本事的呢,能把佳敏弄到江海市來讀高中,等我把妹妹盤出來,就好了。”
“佳敏才十七吧?”夏魚想起她的樣子來。
佳敏比小婷高一點,但不到一米六,兩姐妹是真的反差,旁邊這姐姐,看著就像一米六八。
都說天塌下來個子高的頂著。
夏魚想著自己爹,又想著這兩姐妹,忽然覺得這句話顯得非常合理。
“十七歲零四個月。”程佳涵指正。
夏魚說,“那明年高考完,襪子姐你歲數可不小了哦。”
“夏老闆,”程佳涵正色道,“雖然我知道你這是朋友間的關心,但是你以後談物件的時候,說話還是要注意一點,少提女生的年齡,你這樣容易得罪人的。”
夏魚不假思索就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