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豎起來了,臉上卻強自鎮定,決不能讓他看我的笑話。
“誰怕了?”
他嘴巴咧得更大,兩顆雪白尖銳的犬齒都露了出來。
我又有朝他扔磚頭的衝動了,卻聽他再次開口,低聲道:“要是漢家女子都像你這樣,那就殺的可惜了。”
我僵住,無言以對。
地牢裡安靜下來,夜已深沉,地牢牆上原本點著一盞很小的油燈,但那微弱的火苗撐不了多久便無聲無息地熄滅了,到後來只有頭頂一小塊氣窗外透進來的一點微光,堪堪照出我與阿布勒的輪廓。
那起窗外一直有人來回巡邏的腳步聲,即使是我與他對話時也從未間斷,戒備森嚴,看上去別說是一個大活人,就連一隻蒼蠅都很難從這個地方飛出去。
我一直都沒能開啟腳上的鎖鏈,很是洩氣。沒想到我在慶城三年,文德師傅的絕世武功沒學會也就罷了,就連大師兄的那些偷雞摸狗的功夫都學成了個半吊子,關鍵時刻沒一次管用的。
阿布勒很久沒出聲,牢房裡安靜得像是隻有我一個人。我漸覺不對,轉過頭去看他,卻只看見黝黯的光線中,對面牢房地上朦朧的一團影,那個男人竟像是睡著了。
我仍有怪異的感覺,手裡繼續努力,耳朵無法自制的尋找某種聲音,但是尋了半天都沒有結果。
出什麼事了?上頭那些巡邏的腳步聲,為什麼突然間全部消失了?
我正驚異不定之間,忽覺手中的獸齒一震,幾乎要歡呼起來,正想起身,突然一聲門響,竟是有人來了。
我一時驚急。倉促間只好將那獸牙藏進懷裡,又原地在角落裡坐下,唯恐被人發覺我已經開啟了鐵鏈。
下地牢有十數級臺階,我看到幾條高矮不一的身影被火光投射在地上,詭異斜長,來的人個個腳步輕悄,走下時居然聽不到腳步聲。
這些人絕不可能是普通士兵。
我越發覺得恐怖,儘量把身子縮排角落裡,恨不能變成一塊磚頭,只求瞬間隱形。
他們終於走到底下,目標明確地停在阿布勒所在的牢房前。有人開口,聲音蒼老,叫了聲:“殿下。”
阿布勒坐起來,語氣並不算太好。
“開門吧,對面牢房裡的人也一起帶走。”
那人應聲,然後轉身面對我,火摺子的光芒如一道閃電,讓我無處遁形。
我在火光中與他們對視,從談們突然暗沉的眼裡看到自己僵硬的臉,還有臉上的表情。
好吧,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逃避是沒有出息的。
我站起來,扯扯嘴角,開口道:“真沒想到啊,藍長老,青長老,哦,還有黃長老。”
4
我從未想到自己竟會在這種地方遇見這三位長老,更沒有想到的是,這一路上都被我當做變態狂魔的阿布勒,竟會是他們要救出的人。
長老們帶來了鑰匙,沾著血的一大把,很快將鐵門開啟,又恭恭敬敬地除去了阿布勒身上的鐵索,輪到我的時候就沒那麼客氣了,鐵門還未開,我就被青長老用鐵扇中的暗器凌空點了穴道,然後才是慌張老走進來。我一想到這幾個老頭子的淫褻可怕,頓覺胃裡都開始發麻,又無法發聲抗拒,急得又是一額頭的汗。
“你們幹什麼?”阿布勒走出鐵牢,正活動身子,看懂我突然軟到,立刻粗聲開口。
“殿下是否清楚此女是何人?”黃長老問了一句。
“殿下,她只是被我們點了穴道,方便帶走。”青長老開口向阿布勒作解釋。又道,“四弟,有什麼話還是先離開此地再與殿下詳細說吧,你先將她帶上。”
藍長老也點頭,“殿下,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還是先離開為好。”
阿布勒再看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