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怎麼?你不知道?怎麼做丈夫的,都兩個多月了,病人身體本來就不是很好,有嚴重的貧血,懷了孕應當小心才對。”醫生的聲音透著責備。
貧血?是!姐姐自小就有。
“我——該死!”召子風大聲詛咒。
“她一直昏迷,情況不樂觀,你要做好思想準備。”醫生的聲音仍是平靜,這種事他見多了。
思想準備?什麼思想準備。為什麼要做思想準備?難道?
秋黑閉上眼,腦海裡一片混亂,召子風在吼什麼,她沒聽清楚,醫生又在陰陽怪氣地說話了:“是的!也許明天就醒,也許一個月,也許一年,也許一輩子都不會醒!”
原來是這樣的思想準備,死亡的思想準備。叫他們怎麼做得好,說得容易!秋黑再也沒有力氣支撐下去了,雙腿一軟,她倒了下去。
當秋黑醒時,已是華燈初上,她躺在病床上,觀望著窗外,美麗的霓虹燈在夜色中一閃一閃地搖曳著,閃著同情酌光芒,她瞪著眼睛有半分鐘的怔忡,不知身在何處。
護士小姐溫和的笑臉湊了過來。
“沒事了吧!你剛才昏倒了。”
“哦!我——”秋黑翻身試著下床,腳手輕飄飄的,“我可以走了嗎?”
“當然可以。”護士笑著說。
秋黑扶著頭走出病房,依著記憶,走到秋夢的隔離病房。
秋夢不在了,床上空空蕩蕩的。
秋黑驚跳了,有個護士走了過來,她撲過去一把抓住她,驚恐地問:“我姐姐呢?我姐呢?剛才還躺那的!”
那護士不悅地推開她,冷冷地道:“叫什麼叫,已經走了,下午就走了。”
“去哪了?”
“我怎麼知道,她丈夫把她接走的!”護士繞過她,頭也不回地走了。
秋黑愣在那無所適從,她知道,一定是召子風帶走了姐姐,可召子風住哪,哪裡可以找到他?
大姐!難道這輩子無緣相見了嗎?老天!為什麼要這麼對待她啊——
秋夢確實被召子風帶走了。
此時召子風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吸著煙,表情沮喪又憔悴。已經兩個星期了,秋夢的身體已完全康復了,可她依舊緊閉著眼,不肯睜開,彷彿已厭倦了這個世界,固執地昏迷著。
他煩躁地站起身,走到酒櫃邊倒了杯酒,轉身走到窗邊,望著窗外的景色,心裡卻只有一個聲音在狂喊:“秋夢醒來,我願意用一切來彌補以往的過錯!”他端著酒杯,不由自主地出神了。
樓梯上傳來輕微的腳步聲,他一震,這間房子沒有別人,除了他就是躺在床上的秋夢。難道——他緩緩地轉過頭,心在狂跳。
是她!
秋夢正從樓梯上拾級而下,走得很慢,很小心。她的臉在過多的睡眠下,紅潤又神采奕奕,此時正露著溫和的笑意,眼神天真又帶著疑惑緊緊地注視著他。召子風愣愣地回視,屏住呼吸,本能地感覺不對勁。究竟是什麼不對勁,他也說不上。那樣的她,美麗卻不真實厖
“秋夢!”他輕啟唇,低聲呼喚。
“秋夢?”她皺了皺,歪著頭想了半晌,疑惑地問:“我的名字嗎?你是誰?為什麼在這?‘’
召子風震驚地看著她,良久,試探著走過去,走到她面前伸出手去觸控她的臉,秋夢沒有躲,下意識垂下眼瞼感受他手掌傳來的溫度,然後揚起睫毛,眼底迷惑更深,“我是誰?你是我什麼人?親人嗎?‘’
“你醒了就好,一切都不重要了。秋夢!我好想你!失去你,我才發現自己是那麼愛你。”召子風眼睛潮溼了,把她擁進懷裡。
秋夢好奇地在他懷中抬起頭,伸出手,輕輕地撫摸他臉上的長疤,低低地問:“你是我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