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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去。

“如海”

等徐文修坐下,林如海對擔憂的看著他的徐文修搖搖頭,說道:“今天挺精神。”頓了頓,繼續說道:“文修,璟玉這孩子就託付給你了。”

一大早起來就聽見這句話,徐文修還有些混沌的頭腦瞬間就清晰了。忙說道:“如海說這個幹什麼?平白讓自己心驚、給自己添煩惱。”

林如海止住還想寬他心的徐文修的話,繼續說道:“璟玉日後必是要入官場的,日後就須得你看護了。”

林如海的神色極其認真,已經到了莊重的地步。徐文修壓下心驚,嚥下嘴裡勸慰的話,神色莊重的聽著。

他明瞭這是在託孤,不管林如海這是一時興起還是察覺到什麼預兆,他只要認真的聽著記著就好,其它更有用的他也不能做。

“璟玉性涼卻又多情,就是因著這,我倒也不怎麼擔心黛玉了。有著他作黛玉依傍,黛玉日後的日子想必能說得過去。璟玉的前程親事我知是無緣親見了,小弟只好託給你了。”

徐文修肅了神色,認真的肯定道:“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我獨子早夭,早將他看作自己孩兒,必定是會盡心為他打算的。”

林如海目不轉睛的盯著徐文修的眼睛,評判這句話的分量。察覺這句話的重量已經能抵得住林璟玉日後所有苦難多磨事,才放下心來。就算一個徐文修的分量不夠,加上整個徐家江家,必能護他一生無虞。

放下一件大事的林如海卸下力氣,轉而說起另一件事。“璟玉的字我已經想好了,如卿。”

徐文修仔細的想了想,他知道林如海不會無的放矢。想明白林如海的意圖,驚疑不定的問:“如卿?”

是啊,如卿。

想起徐文修從疑惑到不贊同,林如海想,他又何嘗不心疼?可他怕啊!

想起林璟玉剛剛慌亂樣子的林如海正暗自憐惜傷神,就聽見清脆的瓷器著地的聲響傳來。林如海回神,掩下錯亂的心神,提高了聲音問道:“是黛玉嗎?進來吧。”

話說這邊,恍惚的林璟玉被語簫和石頭扶著走了一段路之後,也就慢慢回過神來。林璟玉撇開語簫和石頭的手,步履堅定的往回走,無視語簫和石頭虛扶著他的手。他一直堅信,自己的路要自己走,這一刻攙著你的人或許下一刻就撒開了手。回到屋子裡的林璟玉腦子已經一片清明,靜下心來。想起剛剛林如海說的話,林璟玉拿鎮紙將紙順平,端正的坐在黃花梨木椅上,認真的提筆。

如卿。

將卿字的最後一筆寫完,看著紙上清秀飄逸的兩字,林璟玉整個人僵住,眼裡透著難以置信。懸在半空的手頓住,手上的豪筆還就這樣懸在紙上,‘答—答—’未用盡的墨汁一滴一滴的精準的落在卿字上。

髒了紙、髒了字,林璟玉似是從未看見,只是眼神空茫的看著如卿兩字。

過了好一會兒,林璟玉才回過神來。將手上的筆架在筆架上,緩慢的站起來,將剛剛寫的那張紙和下面那張拿開,慢慢的揉成一團。

林璟玉本準備將這團紙扔到旁邊不遠處的紙簍裡,可似是這些力氣都沒有,紙團孤零零的落在紙簍外,在整齊簡約的屋子裡,怪異得讓人心疼。

林璟玉往常一定會將那紙團撿起扔到紙簍裡,可他現下沒這個心思,剛剛語簫幾人也被打發出去,所以那紙團顯眼的停留在那裡,提醒一份以愛之名傷人的心計。

林璟玉將目光從紙團轉到空白紙業上,提起筆,筆直的站在在書桌的跟前,提著豪筆一筆一劃的描著,橫撇豎捺。

如卿。

一筆一傷,林璟玉只是慢慢的在紙上描著如卿二字,面無表情。眼睛裡的淚順著臉頰而下,打在紙上,是新墨不能承受的哀傷。

高堂雙白髮,所急在糗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