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塑成了臥獅捧繡球狀,這是民間常說的喜獅,趣味盎然。
另外在壺上有銘文,是魏碑的書體,玉滴一咽四字十分惹眼。其中的一字,不是一劃,而是弌,一字的異體字。從小小的細節上,就可以知道制壺人非常用心。
畢竟四個字之中,只有一字的筆畫最簡單,與其他三個字不對稱。然而要是用大寫的壹,又顯得過於繁瑣了,所以才用這個弌字。玉滴弌咽,看起來十分舒服。
細節決定成敗,這話一點也不誇張,這個獅球壺的做工本來就十分精緻,再配上這讓人看著就感覺十分舒服的銘文,完全可以用盡善盡美來形容了。
仔細觀賞片刻,王觀就回頭笑道:“這是大師你的作品吧?”
“沒錯。”裴洪泉輕輕點頭,謙虛笑道:“不過這是仿古壺,仿我祖師江案卿的獅球壺。可惜只有七八分相似度,與祖師相比差遠了。”
“大師過謙了……”
或許裴洪泉說的是真話,不過王觀肯定不會直截了當的點頭,相反還要稱讚幾句。況且人家的東西真的不錯,手藝也十分精湛,是一把不可多得的好壺。
記下來了,這是第二選擇……
王觀點了點頭之後,又繼續觀看其他紫砂壺,裴洪泉也沒有覺得不耐煩,因為王觀在觀賞的時候,也會予以評點。對於紫砂壺好在什麼地方,工藝是什麼樣的狀況,都能說得頭頭是道,讓裴港泉大生知音之感。
收藏東西的樂趣,不僅是為了東西的價值,更不是為了獨自觀賞把玩,最重要的是與別人交流的時候,看見別人那種驚羨和感嘆,心裡肯定充滿了成就感和滿足感。
裴洪泉也差不多,覺得王觀才是真正的行家。不像某些人,滿身的銅臭氣息,進來之後只問壺的真偽,以及是不是大師的作品,能值多少錢,根本不懂欣賞壺藝的內涵。
正是有了這樣的念頭,對於王觀逐個觀賞紫砂壺的舉動,裴洪泉不僅不以為意,甚至還熱心的詳細闡述,著實讓旁邊的刑秋羨慕嫉妒恨啊。他倒是有心想插話,問題在於他對紫砂壺藝瞭解不多,害怕丟人現眼,乾脆保持沉默算了。
“咦,這是什麼?”
許久之後,王觀走馬觀花似的,也把房間中的紫砂壺看了一遍。就在這時,他突然發現在角落的架子之上,擺放了一件“與眾不同”的東西。
之所以說與眾不同,主要是那件東西不是紫砂壺,而是一個杯狀的器物。最重要的是,與旁邊或光鮮亮麗或氣韻深長的紫砂壺相比,這件東西的賣相差多了。
好像烏泥似的顏色,表面看起來十分粗糙,一點光澤也沒有。顯得死氣沉沉的,完全沒有任何鮮活感。值得一提的是,杯高約有六七厘米,口徑卻將近十厘米。如果不是有把柄可以確定這是杯,不然可以直接當成碗了。
不過,更讓王觀感到奇怪的是,這樣賣相不佳的東西,怎麼堂而皇之出現在裴洪泉的收藏品之中呢?要知道從房間的大部分收藏品來看,裴洪泉顯然是信奉非精品不收藏的準則,怎麼突然破例了?
王觀可不會懷疑是裴洪泉無意中放錯東西了,因為就算東西擱在角落位置,但是與旁邊的紫砂壺相比,這東西太突兀了,就好像萬綠叢中一點紅,非常的明顯。不然的話,王觀也不可能一眼就發現了東西的存在。
與此同時,看到這件東西時候,裴洪泉也微不可察的眉頭一皺,隨後微笑解釋道:“這是家祖的傳下來的東西,可能是項聖思的桃杯。”
“嗯?”
王觀一聽,馬上就收斂心神,認真的觀察起來。
項聖思這人也不簡單,那是明末清初的紫砂壺大師,有人認為他的技術能夠與供春、時大彬等人比肩。不過十分可惜,傳說他是修道人,不是專業的制壺陶工,所以作品十分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