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伊藤美妙大驚之下,繼續追問下去,終於羅師爺透露出宋知府為了巴結這些大官,宴請的賓客竟然是一個年輕的金大俠。
當松島麗子和伊藤美妙從羅師爺嘴裡聽到了金玄白的名字後,真是驚喜交集,於是決定兩人親自披掛上陣,帶領十名樓中頂尖的清倌人一齊到得月樓陪酒,然後準備了幾場風格各異的歌舞,以搏賓客一歡。
果然,她們的苦心沒有白費,這十名紅妓連同她們出場,立刻讓所有的人都眼睛一亮,而金玄白臉上的驚詫更讓她們窩心,緊抿著紅唇,似笑非笑,似嗔非嗔的一左一右的便坐在金玄白身邊,把他夾在中間。
伊藤美妙坐在張永和金玄白之間,才一坐定,便大膽地伸出柔荑,從桌下摸去,放在金玄白的左大腿上,然後一手端起酒杯,嬌媚地道:“這位公子貴姓?奴家尹依人敬公子一杯。”
“尹依人?”金玄白一愣,暗忖道:“原來伊藤美妙取了個這麼好聽的名字。”
他此刻不能拆穿她的出身來歷,只得舉杯道:“在下金玄白。”
伊藤美妙淺淺一笑,道:“金公子,奴家先乾為敬,你隨意就是了。”
淺笑間,一仰螓首,喝乾了杯中美酒,金玄白無奈,只得也喝乾了杯中酒。
張永就坐在伊藤美妙的身邊,首先發現她單手舉杯,臉上便蘊有怒意,可是目光一閃,只見她另一隻手已摸到金玄白的大腿上,立刻便怒氣全消,心中暗叫一聲:“妙啊!”
張永雖是個太監,喪失了做一個真正男人的工具,然而好色的本性和一般正常的男人沒有兩樣,在北京城裡,他便有三座私宅,蓄養著二十多個買來的少女,供他淫樂洩慾之用, 雖不能真刀真槍的發洩,卻在口舌手腳之間,得到滿足。
像這種情形,其他稍有權勢的太監莫不如此,而張永算是其中最好的,如高鳳、魏彬、丘聚等人,所蓄的女奴都在半百之上。
張永高興之下,摟過身邊那個頭梳雙鬟的清倌人,就在她的臉上香了—下,祿山之爪立刻伸出,摸到了她的小腹。
那個清倌人發出了一聲輕叫,端起酒杯,道:“老爺貴姓?奴婢雪雁敬你一杯。”
張永眯著眼,道:“我姓張,叫張三。”
雪雁道:“三老爺,奴婢先乾為敬。”—口喝乾杯中酒。
張永呵呵笑道:“我的手沒空,你餵我喝吧!”
雪雁紅著瞼,端起張永面前的美酒,湊在他的唇前,喂著張永慢慢喝下。
張永放蕩形骸,並非完全是好色的緣故,他是做給金玄白看的,希望金玄白不要太過拘束,能夠享受這種脂粉堆中的溫柔,酒醉飯飽之後,能和他打成一片,沒有隔閡。
可是席上的眾人,卻沒有一個敢效法他一樣,讓身邊的妓女喂酒,當著張永的面,沒一個人敢動手動腳,全都規規炬炬的喝酒。
張永暍完了酒,雪雁又挾了一筷子的銀魚為他吃下,張永嚼了幾下,吞下滿嘴的美味,對伊藤美妙道:“這位金公子嫌麻煩,你何不替他代勞,剝好蟹肉喂他吃?”
伊藤美妙一隻手在桌下,放在金玄白的大腿上,聞言正要把手抽回,坐在金玄白身邊另一端的松島麗子已含笑道:“尹姊姊只管敬酒,這種小事讓妹子來做就行了。”
她伸出雙手,在金玄白麵前的瓷盤中拿起金蝥蟹,用鍍金小鉗夾開螯蟹,剝出蟹肉,然後沾上酌料,溫柔地用銀筷夾著,送到金玄白的嘴裡。
她的動作是如此熟練而優雅,越發顯出她的美麗,不知怎的竟讓金玄白想起那天晚上在天香樓秘密中見到的她,那截雪白的粉頸、烏黑的雲鬢,以及髮簪上插著的金步搖,似乎仍在眼前晃動。
他的目光一閃,只見她秀靨含笑,梨渦浮現,經過盛妝之後,更顯豔麗,想起那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