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種種不同的變幻,無法揣測。
白髮道姑流雲謹守祖訓,絕不顯露武功,行走江湖。她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到了何家,守著三從四德,侍奉翁姑,卻又要容忍丈夫的輕視和不屑。
其實,當時的白虹劍客何康白,縱然在江湖上頗負盛名,但他一身武功出自華山,修為尚淺,遠非出身太清門,精修十多年道家玄功的流雲之敵。
若是換了個性子剛烈的女子,擁有玄門罡氣的一身絕學,遇到丈夫日思夜想的戀著另一個已嫁作他人婦的情人,對自己始終不屑一顧,百般刁難,恐怕早就一掌劈了這個無情的丈夫了。
可是流雲遵從三從四德的古訓,不僅要忍受夫婿的無情,還要聽從公婆的冷嘲熱諷,尤其是何康白見她生下女兒之後,便翩然離家,負劍行走江湖,做他行俠仗義的大俠,她在家裡的日子更不好過了。
那時,公婆的冷嘲熱諷已變成了怒罵和羞辱,每一句不堪的話都像刀子樣的插在她的心裡,讓她認清自己只是一個從未得到丈夫疼愛的棄婦。
這種度日如年的歲月,過了幾年,終於兩位老人家由於思念兒子而先後撒手人寰,留下了這個怨婦獨自守著莊院,守著幼小的女兒,一天過一天的盼著丈夫回來。
在那個痛心而又孤寂的日子裡,流雲本可守著家園,把女兒撫養長大,或者把女兒丟給親戚,然後仗劍江湖,找尋那個不負責任的丈夫,一掌將他了結。
然而對世間千絲萬縷的掛牽,僅繫於一個終日吵鬧著要找父親的幼女身上,讓流雲的心碎了一片又一片。
她終於在守滿了孝之後,安排好了一切,裝死避開這所有的煩惱,住進了尼庵之中,本想就此青燈古佛,了此一生,卻又因道家心法和佛門苦修格格不入,以致出了尼庵,進入道觀……金玄白望著身邊的這位華山白虹劍客,想起了何玉馥對自己所敘述的那些發生在何康白和流雲之間的往事,也不知是悲還是憂,感到心情頗為沉重。
他輕輕嘆了口氣,問道:“何叔,你有什麼打算?”
何康白道:“我目前最大的願望是看到玉馥有個好的歸宿,然後偕同雲兒歸隱江湖,用我以後的所有日子來補償她。”
他們走到一個小池邊,何康白道:“賢侄,我們到那裡去坐一會,再談些未來的打算。
”
金玄白默默的隨著他走向小池,兩人各找了塊大石頭坐了下來,相距不足五尺。
何康白望著他道:“賢侄,我知道世人都誤會你了。當年槍神、鬼斧等四大高人更是錯得離譜,把出身道家的九陽神君視為魔門餘孽,千里追殺,以致鑄成大錯,甚至還禍及你的身上。”
金玄白苦笑了一下,道:“何叔,你總算明白了。”
何康白點頭道:“我本來也是糊塗的,還是玉馥她娘點醒了我,因為她跟你交過手,試出你一身武功出自九陽門,而九陽門則是在數百年前和太清門系出同源,與魔教的烈火旗毫無關係。”
他頓了一下,道:“所以我決定明天天一亮就動身趕回華山,準備找到掌門人,一同共赴武當,向天下群雄剖明此事,阻止這場悲劇的發生。”
金玄白問道:“何叔,你認為這樣有用嗎?”
何康白道:“不管會不會發生作用,我只是為武林盡一份力,我其實也不願見到玉石全焚。”
他深吸口氣,又道:“不過,在我動身之前,能不能請你告訴我,為什麼要以明教日宗宗主自居?並且統率著那批魔門女弟子行走江湖,你的打算又是什麼?”
金玄白整理了一下思緒,把整件事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最後道:“依朱大哥的意思,與其把明教的這一批人趕盡殺絕,不如留為己用,正是所謂的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用她們來對付守護在劉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