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夏碎的表情連一點波動都沒有,「那時候我比你小很多,就這樣一腳走進了這個不同的世界,連抽身的機會都沒有,因為我身上流著的就是這樣的血。」
「我比你,還更加不知道自己的存在應該屬於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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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我是有點震驚的。
我不知道夏碎會突然說出這種關於自己出身的話,也完全沒有估算到他們搞不好都有比我更辛苦的時候。
「那時候我沒有雪野家的繼承血統,在母親死之後,我在藥師寺家被強迫開眼,只是短短的一夜醒來之後,我看見的世界已經跟以前完全不同。」
我突然有點同情起夏碎,雖然不知道他小時後到底是怎樣,但是現在聽起來,搞不好我可能比他幸運很多,畢竟某些好兄弟我還是從小看到大,一點都不突兀,所以到達學院之後反而稍微可以接受一點東西。
這個跟突然看見某些東西有點差別。
「你也可以明白本來學習的東西不再,眼前所知的完全不同那種感覺吧。」看著陽臺外面,夏碎用的肯定句也是我的答案,「我在藥師寺家中學習了五年之後,就透過祖父的關係知道了學院,也在國中之後踏入學院就讀。」
國中?
那就比我早了很多。
「後來在校園裡面認識冰炎,就和你現在的狀況差不多。」夏碎笑了笑,好像一下子想到不少東西,「冰炎真的很強,不管是現在還是以前,那種強悍會讓人明顯的感覺自己遙遠的被拋在後方,有時候也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身處在一堆強者身邊。」
沒錯,我現在也有這種感覺。
我站在一堆強者的身邊,像是大象群裡面的一隻螞蟻,只要他們高興就可以一腳踩扁我。
「因為託冰炎的福我也知道了不少東西,所以在入高中之後就去考了袍級,雖然失敗了幾次,不過總算可以追上他們的腳步。」笑笑的看著我,夏碎拍拍我的肩膀,「你的隱藏能力比我好太多了,所以不要這麼看輕自己,你會比我更快的就站在所有人身邊。」
我知道夏碎學長說這些全部都是要幫我打氣。
我真的全都知道。
「不好意思,還讓您說這麼多。」我一直知道我缺乏的東西叫做勇氣跟信心,只是我還是抓不住那兩樣東西,讓身邊很多人拚命幫我打氣。
夏碎還是微笑,「沒什麼好不好意思的,自己一個人走實在太辛苦了,我看過這樣一個人,所以不想要你也這樣自己掙扎,如果真的有什麼的話,要好好的說出來讓大家知道,這裡所有的人都會幫你,就算是想大喊救命也沒關係。」
呃我想我還是不敢大喊救命,因為有點丟臉。
咚咚的小小腳步聲傳來,我們都打住話題。
啪的一聲交誼廳的燈給人開啟,四周變得明亮無比,我再轉頭去看夏碎學長,他已經像平常一樣給人有種溫和但是稍微隔閡的感覺。
如果剛剛是這種情況,我估計我大概什麼也不敢講。
難怪有人會說要跟別人談心時候最好要找光線好氣氛佳的地方,雖然這裡氣氛不怎麼佳,不過我還是稍微體認到這點。
「你們躲在這裡做什麼?」那個打枕頭戰的小孩終於注意到她家主人不在而追出來了,「房間裡面的人要睡覺了。」
小亭跳上沙發,蹦蹦了幾下之後才安靜的坐下來,我注意到她腦袋上的辮子全都亂成一堆,裡面還有夾雜羽毛,九成九一定是剛剛不知道誰打枕頭戰打到滿天雪花紛飛來著。
我記得小亭的腦袋一向都是夏碎學長打理的。
也注意到自己頭髮散的亂七八糟,小亭拉著掉下來的辮子睜大眼睛看著夏碎學長,然後開始挪動自己的屁股往主人那邊靠過去。
「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