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陽所在的依舊是昨日預訂的那間雅間。紅豆拿到竹笛回來後,很輕易的便找到了位置。紅豆到的時候,還未上菜,本著不想多耽誤時間的念頭,紅豆跟趙靖陽打了聲招呼,便出了雅間,往西河住的房間走去。
剛剛走上樓,紅豆便遠遠看見臨嶽面無表情的站在西河房間門外。見到紅豆走過來,臨嶽只不冷不淡的喊了一聲,“寧姑娘。”便沒了其他的話語。
紅豆雖不喜歡臨嶽,但還是硬著頭皮走了過去,“西河在嗎?”
“老闆正在小睡,不宜打擾。姑娘若有事,還請晚些再過來吧。”臨嶽的語氣依舊冷冰冰的,很不客氣。
紅豆倒是對此有些見怪不怪了。也未跟他計較,將別在腰間的竹笛取了下來,遞了過去,“這是西河的東西。待他醒了,你代我還他吧。”
臨嶽看了看竹笛,又看了看紅豆,伸手將竹笛接了過去。卻是一句話也沒有說。
紅豆亦不想自討無趣,給自己找氣受,衝著臨嶽拱了拱手,“有勞了。”便轉身離開,下了樓。
因著本就不是特別的餓,所以雖然趙靖陽點了一桌子的菜,但紅豆亦只是隨意的吃了幾口,就放了筷子。隨即,紅豆主動請纓,跟孫掌櫃借了只食盒,裝了些飯菜,先行回去藥鋪,給紀軒送吃的。
紅豆回到回春堂的時候,藥鋪裡並未有病人。而紀軒依舊坐在案几前,埋頭寫著什麼。手邊是一摞整齊擺放的藥方。
雖然紀軒並未言明,但跟著紀軒一路走來的紅豆,倒也能猜測到,他所寫的應該是行醫手記。
以前紅豆隨著流蘇進行巡診的時候,倒也見過流蘇寫過這行醫手記。不過流蘇的習慣,是每天回了住所之後,再一次性做總結,而紀軒,卻是閒了便會立刻著手記錄。似乎一點也不想浪費時間一般。
紅豆將食盒往案几上輕輕一放,轉身對紀軒道,“別寫了,先把東西吃了吧?別一會涼了。”
紀軒卻是沒有任何的反應,依舊記錄著手中的藥方,恍若並未聽見紅豆的話一般。
紅豆撇撇嘴,又重複了一遍,“喂——你聽沒聽到呀?”
“別吵!”紀軒冷不丁的低喝了一聲,倒將紅豆嚇了一跳。
紅豆沒好氣的白了紀軒一眼,走上前,一把奪過了紀軒手中的筆,“我好心給你送吃的,你反倒說我吵。你不覺得你有點過分嗎?”
紀軒抬起頭,右手往紅豆麵前一伸,“筆還來。”
紅豆卻是一把將手靠到了背後,“還你可以,但你得先把飯吃了。我還等著收了盤子,還回去呢。”
紀軒聞言,微微皺了皺眉,看著案几上,還未完成的手記沒有說話。
紅豆心裡亦是清楚紀軒的脾氣秉性。做事從來很是乾脆,從不拖泥帶水。現如今放著許多未抄完的藥方,去悠閒的吃飯,他自是做不到。
因著清楚這一點,紅豆便是自顧自的坐到紀軒的對面,將他面前的手記還有藥方挪到了自己的跟前,“反正我也沒事做,雖然不會寫行醫手記,但抄藥方我還是會的。你吃飯好了,藥方我來抄。”
紀軒深深的看了紅豆一眼,“不用。”
雖然紀軒拒絕了自己的提議,但紅豆卻是不依不饒道,“怎麼,難不成你是怕我給你抄錯了?放心……我就在你跟前抄,你一邊吃飯一邊監督著我還不行麼?而且……我決定會非常認真的去抄的,絕對絕對不會出差錯!”
紀軒皺著眉,沒有說話。
紅豆接著道,“反正你要是不吃飯,我一樣會在旁邊吵得你沒法寫手記,而且,筆在我這裡……沒有筆,看你拿什麼寫。”
紀軒看了紅豆片刻。漆黑的眸子裡,閃過了一絲略顯複雜的光芒。繼而,他也未再去看她,伸手拉過食盒,取出了裡面的飯菜,便就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