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救命啊!”那刻薄婦人實在呱噪。他一道金光飛到了她嘴裡,那婦人被定住動彈不得,又被施了噤聲咒說不出話,這四周才安靜了點。
她那懦弱丈夫大約見識了他的法術嚇破了膽,渾身發抖,竟半個字也吐不出來只站在他老婆旁邊乾著急。
那有幾分姿色卻十分憔悴的小妾看著他,目光有些希冀,“道長能讓小女死而復生麼?賤妾願拿這條賤命換我女兒的命。求道長救救我這可憐的女兒。”
他想張嘴,卻不知說什麼,最後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那女人隨即狂喜朝他磕了好幾個頭。
姑娘危在旦夕,他搜遍全身才從自己身上摸出了固魂丹。他看了那顆丹藥一眼表情有那麼絲嫌棄。絕塵煉出這顆丹藥時它是白色的,現在竟黑不溜秋。也難為它跟了他在外這麼些年才被他想起,雖說面目全非可大抵還是頂用的,頂多味道有些怪,不過也沒什麼要緊,反正又不是他吃。
這樣一想,他便很大方地把那顆丹藥塞進了那叫珠兒的姑娘嘴裡,還很善心地輕抬她的下巴好方便她嚥下去。
“道長給小女吃了什麼?”那小妾有些微緊張。他淡淡掃了她一眼並不立即搭話,過了很久才從嘴裡艱難地蹦出了幾個字,“仙人泥。”
他是仙人,他身上的泥可不就是仙人泥嘛!
那女人大為驚歎地“哦”了一聲,滿是崇拜敬仰之色,倒叫他有些不好意思了。早知應該在給她女兒服下前把泥刮一刮才是。
待姑娘嚥下,他便將她放平,掌心對著她的臉開始運功給她渡真氣。他的掌心不斷髮出金光,那姑娘的臉漸漸由青白變得正常,最後紅潤起來,而他卻滿頭汗。
他再次搭上她的印堂查探,命魂已穩可是七魄卻僅有六魄,第六魄精魄缺失。
姑娘的母親和那對夫妻緊盯著她,過了半晌她悠悠醒來,面色雖好卻一副精力不濟的模樣,“娘~”
“哎呀,醒了。珠兒,孃的心肝啊!”看著失而復得的珍寶,母親嚎啕大哭卻伴著喜悅的淚水。
而那大婦卻驚嚇過度徑直暈了過去,倒是那親爹還有些良心,趕緊給他這救命恩人磕頭道謝,“道長救了小女一命,老夫無以為報。若是道長不嫌棄就讓她們母女跟著你如何?縱然為奴為婢也使得。”
珠兒娘抱著剛醒來的女兒屈身哀求,“道長,求道長收留我們母女二人。否則就算回去也是沒有活路的,倒是白費了道長今日一番苦心。”
他今日不知明日事,怎能帶著兩個女人不得自在。今日多管閒事倒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他突然有些煩躁就要離開。
那叫珠兒的姑娘卻驚恐地□□,“別吃我,別吃我……”
他一聽頓時感到驚異,得他真氣渡命命魂仍在七魄卻不全,如今甦醒又叫著“別吃我”,莫不是遇上了什麼邪魔歪道?
他站在原地糾結了會兒,最後還是離開了,任由身後那對身世可憐的母女悲慼哀鳴。
他也不過是行屍走肉罷了,世人苦,他亦苦。誰又能渡誰?一生摯愛死在眼前他尚且無力迴天,別人的命運他有何能力左右,幫得了一時幫不了一世。起起落落,苦苦樂樂、喜喜憂憂,都只能靠自己。
此事於他不過一時水中漣漪,風過無痕,波瀾不驚。他仍舊是那一個頹廢的浪蕩子,自我放逐的人仙。
他拿著一個酒壺醉醺醺地走在街道上,前方亂哄哄的,一群人聚集在路上像一窩蜂似的嗡嗡作響。這本與他無關,可是他們堵住了他的路。
“聽說了嗎?又死人了。”
“怎麼回事兒?”
“昨晚賣雞蛋的李二夜晚趕路,在郊外遇見那妖怪了。今早被人發現的時候還剩一口氣,方才才沒的。”
“哎呀,這妖怪已經害死了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