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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悶頭推著他走了兩步,只覺得心口疼得難受,他這不止是不相信我啊,簡直是在侮辱我。越想越氣,我剛要開口,突然間他又咳嗽起來。現在有事沒事就咳,我都不知道他真真假假的整這是哪一齣。我怒道:“咳咳咳,你就欺負我心軟,本來身子骨就不好,哪天非把肺咳穿了你就老實了……”

“喲,夫人,今兒怎麼改大白天的訓人了,也不避著點人,真是的……”不遠處照壁間閃出一個身影,嚇了我一跳。

正趕上我現在怒火中燒,不由大罵:“誰這麼不長眼,躲在這兒嚇唬人。”

那個似是一怔,不由又跨步上前了幾分。

似乎是……一個頗為高瘦的男人,約三十歲左右年紀,微白的面色,細長臉,下巴上隱約可見青疵,長得也還算順眼,只可惜生了一對桃花眼,半眯著又絲毫沒神采,有點像吸大煙多了的癮君子,讓他整個人立刻顯得很是低庸而萎靡。

他穿了一身黑色衣袍,雖是下人打扮,但看樣子又不是粗使的雜隸,總覺得應該也算是帳房先生或者師爺之類有點墨水又懷才不遇的人。他雙手攏在袖子裡,上前了兩步,笑道:“怎麼,才幾日不見,夫人就假裝忘了我了?張某還日日思念著夫人呢,上回夫人……”

我身上一陣惡寒,這身子的主人……品味也未免太差了點吧,這種形象的人也能看得上。我一瞬間的第一個念頭是回去一定要裡裡外外把身體沖洗乾淨,那人那放肆而輕佻的目光就像一隻毛毛蟲一樣,讓我覺得全身都又刺又癢。

“你給我閉嘴。”我怒罵,“你是什麼東西,跟這兒胡說八道,血口噴人,是欺負我府裡沒人還是……”

“夫人不會以為身邊這個……殭屍算是人吧,夫人若真把他當男人,當初又怎麼會……”張義挑挑眉,故意不再說下去,不屑地從朱離臉上瞥到我的臉上,一雙桃花眼閃著賊光。我又羞又怒,這會兒倒真希望朱離是睡死過去,不對,最好是暈死過去,不用受這種惡毒下人的折辱。

連一個府裡的男丁都敢這麼欺負他,好歹他也是堂堂的靜王世子,也是大奕朝的第一公子,也是這個府裡的男主人!可是,若不是原來的夫人當著這些下人的面兒折辱過他,張義又有幾個膽子敢這樣無法無天?!

我忍不住低頭看向朱離,卻見他微閉著眼,蒼白的臉上面無表情,就彷彿之前任何事都漠不關心時候的神情一樣。可我知道,他在痛,而我的心忽然跟他一起痛了起來。

是不是每回面對這樣的羞辱,他都會閉上眼?可是眼睛閉上了,耳朵和心靈也能閉上麼?就算不想不聽不看,就能夠不受傷害麼?

我猛地上前一步,擋在朱離面前,冷冷地道:“張義,你若敢再說一個字……”

“那又如何?”那張恬不知恥的二皮臉揚了揚,“夫人不說喜歡張義這個調調麼,上回夫人說長夜寂寞,獨守著這個活死人,無趣得很……”

很囂張啊!我不語,只是掄圓了胳膊“啪啪”兩個大耳光就扇了過去。

我看出來張義想躲,但不知道為什麼他居然沒有躲開。想這身子的主人應該是練過功夫的,動作比我想像中敏捷,力氣也比我想像中要大,只見張義一個踉蹌就摔倒在地上,左右兩邊面頰上各一個大紅印,唇角也有血跡。他不知道是沒想到我會打他,還是沒想到我使這麼大勁,反正他整個人竟呆坐了地上半晌,爬了好幾下才爬了起來。

我不著痕跡地將手背在身後甩了甩。長這麼大,第一次打人(昨天打自己不算),又是打那麼該打的人,真過癮!可這勁使得太大,把自己的手給打麻了,也很痛啊!下回得好好啄磨啄磨,怎麼能光讓別人痛自己不痛——下回,還是算了吧,但願沒下回才好,打人可不能上癮。

我一時間的心理活動無數,當然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