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白瑪扎西的懷中,不停地給他灌酒。阿佳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襯衫,露出羊羔一樣雪白的手臂,白瑪的嘴就在她的手臂上不停地啃上啃下,後來燈滅了就什麼也看不見了,只聽見阿佳像孩子捱打一樣發出有停頓的嗷嗷嗷的叫聲,奇怪,燈滅前都還親親熱熱的,難道白瑪這麼快就翻臉不認人。松培說:‘難道白瑪在欺負阿佳,我們衝進去?’我叫松培不要慌,再等等。等靜下來時,那種聽起來讓骨頭都會酥軟的叫聲在耳朵裡持續了很長時間,叫得我的‘小*’都翹了起來,後來煤油燈亮了,白瑪穿好衣服,剛才還在嗷嗷叫喚的阿佳,還又親又抱地靠著白瑪,太奇怪了,他們說漢人女的‘做那事’都有那種叫聲。”次稱的夜談偷走了眾人的睡眠,堅挺的‘小*’伴隨著“性”致勃勃的馱腳娃們神遊在鍋莊的夜晚。
“更想笑的是,松培說他回去後,第一件事就是在晚上同老婆做那事時,老婆同以往一樣溫柔得一聲不吭。他讓老婆叫,老婆問他‘叫什麼?’繼續像以前一樣一聲不哼地隨他擺弄。他又對老婆說,你叫嘛,你叫嘛,老婆有些莫名其妙,為了滿足他的要求,老婆使出在草地上放牛的喊聲尖叫起來:哦嗬嗬!哦嗬嗬!這尖叫聲,讓松培嚇得半死,小*也縮了回去。”次稱的故事沒有講完,整個屋子裡的笑聲長久地此起彼伏。
當看門人旺堆提著馬燈將半個身體裝進門框探個究竟時,眾人的笑聲更加響亮,馱腳娃們沉浸在刺激的歡樂中,就連天上的月亮也偷著笑彎了嘴角,笑眯眯地提醒眾人快快睡去。
一大早玉珍就蒸好麥麩面饅頭燒好了清茶,旺堆老頭邁著O型腿一瘸一拐地取下橫在大門上的門槓,鍋莊院子的鉛灰色石板上迎來了第一縷斜射的陽光。當次稱嚥下最後一坨糌粑,其餘的馱腳娃們已吃飽喝足,陽光的照射使一百多隻牛角的投影在石板上,雜亂地交錯在一起,隨著一聲吆喝,馱牛身貼身地魚貫而出。牛糞在陽光的斜照下散發出縈縈蒸氣,玉珍抓住圍腰一角捂住鼻孔,隨口說道:“好臭。”奇怪的是玉珍看見,旺堆老頭正綰起衣袖將藏袍的袖筒捆紮在腰間,用雙手將稀牛糞拍成手掌大的圓餅,一餅一餅地貼在牆上,不一會兒一面牆全貼滿了齊胸高的牛糞餅,像內地大戶人家大鐵門上釘滿的洋碗一樣大的鉚釘。
7 馱腳娃(馬幫)的家園——鍋莊(8)
這話被下樓來的阿佳聽見了,“臭、臭,這味道確實沒有印度香水好聞,但我喜歡,”阿佳朝四周看了看,像在尋找牛糞味,隨後說:“要是這院子裡缺少了這個味道,我就只能喝西北風,你們就會像打散的雞,早就尋找別的窩去了。”阿佳的話明顯帶有譏諷卻又含有自豪的意蘊,玉珍也學著康巴女人害怕的樣子吐了吐舌頭埋下頭。“嗯,今天的饃饃蒸得好,你這個丫頭火候就是比我掌握得好。”阿佳拿起蒸籠裡的一個饃饃誇讚了玉珍,玉珍此時的心情像撥雲見日,好了許多。阿佳轉身對旺堆問:“新叫的甲注娃來了嗎?”
“來了,他們已經開始幹活了。”旺堆回答。
“冬天快到了,鍋莊裡的活要少一大半,你和鄭雲龍乾脆留下來,幫我做做飯,為格桑卓瑪和杜傑輔導輔導功課,鄭雲龍做些雜事,你看行嗎?”
正為鍋莊的活計做完後無家可歸而發愁的玉珍和雲龍,阿佳的挽留成為求之不得的好事,玉珍竊喜,心想,“真是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但卻開口說:“這件事,我晚上再跟雲龍商量商量。”
“那好,早點給我回個話。”
在“嘎勒,嘎勒,雅麼松(慢走)”的送客聲中,白阿佳同晚秋的風送走了最大一宗交易的藏商。她站在大門口目送巷子裡黑壓壓擠得互不相讓的牛群,用手撫住手腕上的玉鐲想起過去老頭子在世時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牛群馱的是藏人的命啊”。她伸手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