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此顯而易見的事情,不知為何她又特意問一遍。
大家摸不準她是個什麼意思,就都應了一聲。
江雲昭彈掉指尖沾上的灰燼,看了看四周,“這兒下過雨,地面和樹枝都是溼的。想要在短時間內將東西燒著,想來樹枝是先前就在屋裡擱著的。”
老楊頭想了下,說道:“夫人,那董老兒的屋子隔壁,是間柴房。小的先前過去的時候,曾經看見有一堆幹樹枝。難不成是那邊拿來的?”
江雲昭往那邊看了眼。
因著樹林遮擋,瞧不太清楚。
讓老楊頭指好方向後,江雲昭吩咐他和紅舞在這邊看好地方,她則帶了兩位媽媽和紅鶯往那邊行去。
紅鶯湊到李媽媽身邊,輕聲問道:“夫人何必多此一舉?那桃姨娘既是知道這些,喚了她來問就是!若是不肯說,丟到牢獄裡幾天,就也老實了!”
“不妥。”封媽媽此時已然平靜許多,“夫人想要撬開的是她後面的主子的口。況且,雖說桃姨娘能夠知道這個法子,但是保不準是她告訴了別人、然後旁人來做這事兒的。先看清是誰做的才是。”
紅鶯恨聲道:“左右和新荷苑的脫不了干係!”
“正是如此。”封媽媽道。
李媽媽壓低聲音,“如果能查清楚便好了。更能拿捏得住她。而且,她那邊還不知道咱們發現了這麼做的含義,許是還在沾沾自喜,以為咱們要將此事定為意外、不會知道是有人故意為之。”
這個‘她’,自然指的是桃姨娘了。
封媽媽先是點了下頭,繼而又搖頭。
“也不知行不行得通。那人一向忠於王妃。真是她做的,查到最後她一個人頂下來也是有可能。”
“桃姨娘怎麼當上姨娘的?”江雲昭忽地駐足,回頭問道:“依著王妃對她的態度,倒不像是曾經那麼親密的主僕。”
“那奴婢就不知道了。”封媽媽回道:“當時奴婢已經不在王府裡了。”
提起在莊子上的那些日子,封媽媽聲音微微發顫,但好歹神色已經能夠如常。
江雲昭輕輕頷首,這便迴轉身子,繼續向前。
這邊林地植株茂密,樹木繁盛。那些人被婆子們圍在一處不能隨意行走,倒是方便了江雲昭行事——因著樹木的遮蔽,從那個地方,是看不到看林人住的那片屋子的。
因著下過雨,郊外的地面已經泥濘不堪。
江雲昭她們當初下車的時候,就已經套上了木屐。如今踩著走在路上,倒也不至於弄髒鞋襪。
她們一路行一路看。雖說從這邊往那柴房的方向有不少的木屐印子,到底因著今日來來往往的僕從太多,無從分辨其中的某些足印,已經做不得什麼證據了。
京城廖家定居京中幾代人,看林人的住所一再修葺,如今也有了不小的規模,已有分為起居、廚房、庫房、柴房等各種用途的七八間屋子了。
屋子分成兩排,第一排有四間。受傷的董老兒就在第一排最西邊的臥室之中。而柴房,恰好離他最遠,在第二排的最東頭。
瞧見屋子的格局後,大家更是歇了去問董老兒的念頭。
——原本就想著,他是董氏那邊的人,在江雲昭面前會不會說實話都還難說。如今再看,一個受傷的老人家,挪動不得,怎還能注意到隔了好幾間屋的動靜?
一行人行到柴房前,紅鶯走到最頭裡,輕輕推開房門。
門應聲而開。一股子潮悶之氣撲鼻而來。
李媽媽進屋查探了下,沒有發現異常,又尋了角落一個尚算齊整的凳子,拿帕子擦乾淨,這才將江雲昭請了進去。
江雲昭環顧屋內之後,並未落座。
董老兒顯然對收拾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