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炮及其炮彈。
速射炮彈根本不夠使,很快又快用完了,在浮橋一度被擊斷的情況下,飛行集團緊急出動一架運輸機,滿載速射炮彈,冒險降落在河西平地,對小林部隊進行了強行補給。
除此之外,嵯峨徹二還不顧一切地把戰鬥機調到浮橋上空進行守衛,在激烈的空戰中,許多帶著膏藥標誌的戰機中彈墜落於浮橋附近。
入夜之後,小松原正式下達撤退命令,並由小林到前沿具體進行組織。
輪到蘇軍飛機大炮開始發力了。當河西兵團逐步撤離時,突然從天空飛蝗一般落下大量照明彈,戰場被照得如同白晝一般,蘇軍隨即透過濃密火力對撤退日軍實施覆蓋式打擊。
驚恐之中,有些日軍部隊出現混亂,有那麼一段時間,小林身邊連個參謀都找不到,他的戰馬也不知道去了哪裡。
不過蘇軍裝甲兵團並沒有立刻發起大規模尾擊,對日軍造成殺傷的主要還是炮火。
朱可夫一直觀察著對手的動向。他發現,日軍在撤退過程中的佇列組織得非常嚴密。在河西兵團的前衛、後衛及其側翼,都有配備速射炮的精幹部隊實施警戒,傷者也儘量進行了收容,並派專門部隊進行掩護。有的部隊即便與主力失去了聯絡,但依靠辨別北極星的位置,仍可以自動向原渡河點集結。
日軍是敗退,不是潰退,混亂也不是全部,只是區域性。顯然,這種時候如果一味猛追,還達不到理想效果。
為了真正動搖河西兵團的陣腳,朱可夫另有一著棋。
裝甲兵團的前敵指揮官米秀林大校應召來到指揮部,坐在帆布凳上的朱可夫交給他一項指令:派一個裝甲營迂迴到渡口處,以切斷日軍退路。
指令下達後,米秀林仍站著一動不動。
朱可夫問道:“任務明確了嗎?”
米秀林點點頭:“明確了。”
“可是為什麼你的臉色這麼難看?是靴子夾腳了?”
米秀林說出了自己的顧慮。鑑於日軍已在渡口附近建立防禦陣地,並配備了速射炮,眼看天色將暗,若強行進攻,這個裝甲營的損失可能會很大。
朱可夫走出帳篷,眺望著遠處的坦克群:“我們要爭取全殲日軍,這點損傷不算什麼。執行命令吧,大校同志!”
按照日軍的“武士道”精神,危難時候應先照顧他人,所以小林安排的撤退秩序是,從屬於第7師團的安達大隊先撤,然後是寶貝一樣的炮兵部隊,最後才輪到第23師團的兩個步兵聯隊。
安達大隊可以第一個撤,不過在此之前,他們必須等待第23師團的步兵聯隊來接防渡口陣地。左等右等,等來的不是友軍,是敵軍,也就是迂迴而來的蘇軍裝甲營。
安達大隊被包圍了,這一訊息讓辻政信等人十分震驚。
安達大隊負有防禦渡口的責任,這個大隊有個三長兩短還是小事,一旦渡河點被蘇軍包抄得手,整個河西兵團必然會招致全軍覆滅。
辻政信自告奮勇,跑到東岸去搬救兵。
來到第26聯隊部,聯隊長鬚見正在吃晚飯,手裡還拿著一個啤酒瓶,看樣子正在喝啤酒。
辻政信一向以清廉自居,最痛恨軍官花天酒地——平時喝瓶啤酒當然沒什麼,可這是在激烈的戰場,想想看,老子在對岸九死一生,危險重重,你卻在這裡恣意享受,太讓人不能容忍了。
辻政信的不快很快轉化為憤怒,他就像從前對待山縣一樣,朝著這位軍銜大大高過自己的聯隊長大罵:“為什麼還不打出軍旗全力救援安達大隊?作為軍官能見死不救嗎?”
須見十分委屈,其實他喝的不是啤酒,只是水。那隻啤酒瓶是空的,本來的用途是裝上汽油當燃燒瓶用,臨時被傳令兵灌了飲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