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秋風送爽,吹來了個葛姓媒婆。
家裡有女待字閨中有人上門說親是常事,葉氏得知有人來說親,打扮齊整就去了前院花廳。
“不知你們家是否有兩位未出閣的姑娘?”葛媒婆瞧見葉氏落坐忙詢問。
“是,我家是有兩位姑娘未出閣。”葉氏含笑點頭。
“那算是找對了。”葛媒婆一拍手笑嘻嘻道:“婺縣常家孜公子託我來說親。”
“哦?是哪家的公子?”葉氏正為方慧芬和芳慧芬的婚事為難,這一聽有人說媒也來了興趣。
“說到來頭可不得了,常家在婺縣可是有頭有臉,老太爺曾是京裡的大官,告老後先皇賞了他良田房舍不下百頃,如今他故去,大兒子繼了他的家產成了大老爺,一個兒子在京裡為官,這位常孜公子就是那大兒子的長子,雖大老爺不為,但那百頃田產也夠吃上幾輩,何況這常孜公子卻有他祖父遺風,人生得一表人才,明年就上京趕考,要是金榜題名了,令愛便是狀元夫人。”
媒婆一張嘴吧嗒吧嗒說得葉氏覺得這樁親事非常靠譜,應該是能讓方鴻展高興,連忙問:“但我家有兩位姑娘,年歲也相仿,不知他想要何樣的?”
“他說見過你們家姑娘,只是不知哪位姑娘的芳名。”
“他在哪裡瞧見?”葉氏疑惑。
“說是山上的庵院。”
葉氏回想片刻,思起在清平庵那兩個年輕後生,明白地緩緩點頭道:“那不是難辦了,我總不能將兩個女兒都……”
葛媒婆笑著道:“常公子有個請求,望夫人答應。”
“你先說。”葉氏道。
“請夫人再將二位姑娘帶去庵裡,讓常公子在一旁悄悄望一望,這不就清楚了。”
葉氏低眸尋思片刻,猶豫道:“這得詢問我家老爺……”
“葉夫人這可是難得的好親事。”
葉氏堅定道:“過兩天再答覆你。”
“那好,我兩日後再來。”
葛媒婆請辭而去,葉氏即刻入院將這好事告訴方鴻飛,方鴻飛立起眼,摸了摸兩撇小胡道:“這事要是真的,便是好事了,明日我派人上婺縣去打聽一番。”
葉氏道:“我只答應她兩日答覆。”
“不打緊,我們這裡先探聽著,這親事成不成的還不得往後再說。”
葉氏覺得方鴻飛的話再理,微微地點了點頭。
沉默間,方鴻飛不自思道:“說來不知這位公子看上的是阿芬,還是阿芳。”
“老爺如何看?”葉氏問。
“阿芳性子溫煦,只怕過去了當不了人家的長媳,阿芬伶俐些,性子看上去更招人,我瞧著是阿芬才是。”
葉氏看著方鴻飛形容著方慧芬的好,瞬間想起季氏心裡不舒服:“阿芳性子溫煦才是當家的體面,這位公子可是家裡的長子,要說娶的是庶女,恐怕家裡人也不答應,阿芳是我自小帶在身邊,說什麼也是嫡母養大,說出去還好聽些。”
“她過去也幾年,她有什麼錯,阿芬是沒錯,她和阿芳有什麼不同?”方鴻飛為方慧芬好言相勸。
“不是我願意和她計較,可你看她那個樣子,都是你太慣著她,在清平庵連禮數都沒有,幸而師太是慈悲,要不還不笑話我們方家。”葉氏乘機發洩方慧芬對自己的不尊重。
方鴻飛知道葉氏是在說方慧芬連點禮數都沒有,如何還能嫁入好人家,這話他聽了不舒服,但心裡也沒什麼氣,只默聲坐著。若在五六年前,他要對葉氏不高興了,定是起身默聲去找季氏,或做自己的事,可年近花甲的他已覺盛氣不在。
葉氏和方鴻飛議下,兩日後給了葛媒婆答覆,不日便帶方慧芳和方慧芬再次去了清平庵,但這趟為了何事,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