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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去理會這些悲傷的情緒,既然已經站了起來,那便繼續向前走。

一步、兩步、三步……城澄一直在數著自己的步數,終於在第二百三十八步的時候,她清晰地看到風雪中一動不動計程車兵,還有,緊閉的城門。

她張了張口,吃力地問:“官爺,太陽還沒落山呢……怎麼城門不開呀?”

滿身盔甲計程車兵睨她一眼,見是個身形單薄的姑娘,勉強耐著性子答道:“這你都不知道?榮王殿下今日回京,城門戒嚴,閒雜人等不得出入!”

城澄一愣,沒有料到事情竟然這樣不巧。聽說這個榮王,一年到頭都在各地打仗,怎麼好巧不巧,正好趕在同一天和她回京?這不是專程和她作對,還是什麼!

但她現在連罵人的力氣都沒有了,只好解下斗篷的風帽,露出一張煞白的小臉兒,利用女子先天的優勢,柔柔地裝著可憐:“官爺,我是京城人士,從小在京城長大,定不是什麼壞人,您就放我進去吧!只我一個人,還有一匹馬,不會耽誤多少工夫的。”

那士兵盯著她,怔怔道:“啊……好!”

一旁的官兵抄著手,本以為同伴很快就會不耐煩地將來人打發了,沒成想他竟然應了聲好。話音方落,便氣沖沖地過來責怪:“你說什麼混話呢,怎麼能隨便放人進城,萬一衝撞了榮王殿下……”說到這裡,他忽然瞥見女子的臉,竟也是喉嚨一動,嗓子裡頭彷彿卡了個核桃般,霎時說不出話來。

——這姑娘,竟是他從未見過的絕色。小時候他也曾念過些書,書中所謂的“麗而不妖,豔而能質”,大抵便是她這般的女子。明明未施粉黛,白衣素服,卻比天光更耀眼,比雪水更清澈。只可惜身形太過瘦弱,彷彿一縷白煙,隨時便會隨風而逝。

他也不得不憐香惜玉起來,猶豫著要不要悄悄地將她放行。這般傾國傾城的佳人,若是這般凍死在雪地裡,可就是他們的罪過了。

二人面面相覷了一陣兒,到底還是後過來的那人更有主意一些,對城澄說道:“這樣吧,姑娘既然是京城人士,可有文書證明身份?”

“有的有的。”城澄見他鬆口,自是喜不自勝,連忙回過身去翻掛在馬背上的行囊。卻因手指僵硬,好半天都沒能開啟包裹上的結。

她越急,手反倒越笨。官兵們在旁瞧著都有些心焦,生怕榮王何時會來。若是王爺恰巧與她這“閒雜人等”遇上,那可就不妙了。

榮王是誰,那可是先帝爺的長子,十四歲起南征北戰,數年間立下赫赫戰功,手底下的人命不計其數。這樣的人物,只怕不是好相與的。若是惹了他不高興,只怕不止守城的這些士兵,連著這個孱弱的女子都要一併遭殃。

正在這時,突然由遠及近的響起了一陣噠噠的馬蹄聲。幾人心中俱是咯噔一聲,心中剛剛犯起恐慌,卻見城門竟是自內大開,一輛馬車緩緩地停在了不遠處。

幾個兵油子一眼就認出,上頭刻的是京城望族宋氏的標誌。而那趕車的中年男子,也不是一般的家丁小廝,竟是宋府的管家老陳,人稱陳伯。

忙有人迎了上去,哈著腰笑道:“這不是陳伯嗎!這麼冷的天兒,您這是要出城?”

陳伯搖搖頭,雙眼微綣,在寒風中一掃,忽然將袍子一掀,跳下馬車來。

“噢!是不是宋大公子,來迎榮王殿下回京?早就聽說大公子結交廣泛……”

這人自顧說著,陳伯卻不搭理他,徑自走到城澄面前,對其施了一禮後,恭恭敬敬地束手道:“叫孟姑娘久等,是老奴的錯處。天兒冷,還請您快快上馬車吧。”

城澄沒有想到,這宋行霈宋大公子還挺講義氣的,她沒有說過她何時會回來,他竟還派了人接她。雖說靠她自己也不是進不了城,只是被人惦記著,總是叫人喜出望外。這份情她得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