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一進門就跪在地上,如今都差不多跪了好些時候了,只是百里正雄卻一直不曾搭理他一句,他的兩條腿都開始發麻了,膝蓋也痛的難受,要知道他可是紈絝子弟,自小嬌生慣養,從來都是人跪他,哪有他這麼給人跪著的,還要遭受這般罪苦。
然而,為了與百里烈商量好的一切計謀,他安浮生今日也算是豁出去了,等到大事落實,自己可就是堂堂的皇子了,到了那個時候一切事情還不是自己說了算?
心中的算盤倒是打的精光響,無奈那雙腿真真快要承受不住了,安浮生這才探頭探腦的直起身子,小心翼翼的觀察著那坐在書案之後的人。
奈何後者正認真的瞧著手裡的奏摺,絲毫沒有注意自己的意味。
躊躇了幾次,終是不能再忍受這般劇痛,安浮生壯了壯膽,緩緩的開口喚道。
“陛下……陛下……”
其實,百里正雄根本就是故意的,他眼中看著奏摺,可是卻也同時在注視著這個人的一舉一動。
讓他跟隨自己過來,直接命了他跪下便不再搭理,為的就是給他個教訓。
膽敢冒充當今三皇子,還夥同烈兒一起在那麼多人面前裝腔作勢,詆譭他的川兒,這口氣他若是不發洩出來,又如何以正天威。
烈兒這忤逆子,自己也算是看明白了,無非是想要這皇位,奈何心腸太過歹毒,一次又一次的想出那麼多的奸計來陷害川兒,自己只怪醒悟的太遲。
說到底,他是自己的孩子,這次的事情自己就再饒恕他一次,既然有這麼好的替罪羊在此,自己又豈有不用之意。
“何事?”百里正雄的目光始終停留在手中的奏摺之上,口吻越發的冷淡,疏離。
安浮生終於得到了回應,這心裡還不得樂開了花,也不管人家態度如何,滿面堆笑。
“不知陛下喚草民前來有何吩咐呢?草民也跪在這裡……”
安浮生嘗試著說出了一半的話,偷偷的觀察著百里正雄的表情,唯恐自己一個不小心這腦袋可就搬家了。
“你自稱是寡人的兒子,寡人喚你來,自然是要跟你嘮嘮家常,確定一下你的身份是否屬實,怎麼?不樂意?”
百里正雄這次倒是放下了手裡的奏章,抬眸看了跪在地上的人一眼,臉上卻隱隱散發出寒氣和怒氣。
“不不不,草民榮幸還來不及,又豈敢有不樂意之說。”
安浮生急忙半趴下自己的上半身,恭恭敬敬的回稟著百里正雄的問話。心中卻是一陣得意,聽這話音,看來這老王是想要跟自己單獨稽核的狀況。
好在百里烈那個人早已把有關於那個什麼三皇子的一切都告訴了自己,自己就有什麼答什麼,絕對會讓這風都老王信以為真,從而達到自己的目的。
“寡人且問你,你與寡人的六皇子百里烈究竟是如何相識的?在你們相識之前你可有懷疑過自己的身世?”
百里正雄站起身來,揹負著雙手緩緩的在書房內踱著步,卻並不往那安浮生身邊走。
有小太監端著上好的御前龍井走入,低垂著頭,貓著身子將茶水放下,百里正雄擺擺手示意他退去。
自行拿起那茶水抿了一口,繼而微微蹙了蹙眉看著那下跪之人。
“啟稟陛下,草民與六皇子認識是在一間茶棚內,當時草民正與家丁路過,偶然看到六皇子當時正被人欺負,故而上前替皇子解了圍,有此認識。”
“在此之前,草民也曾在小時候聽爹爹提起過,是在龍淵與風都的一處山野邊上看到了當時年少的我,這才將草民撿了回去。”
“只因草民的娘長年未有子嗣,故而對草民寵愛有加,幾乎可以說真正把草民視為了親出,也不想要告訴草民自己的身世,唯恐草民的親生父母尋了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