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用信鴿傳遞,這一條如今真的行不通?”
“你說得對,正是如今行不通。”
加重了其中兩個字的語氣,瞧見方青一下子恍然大悟的模樣,張越知道他已經是明白了,當即一振衣袖站起身來。兩人已經是打過多次交道,因此他也不再拐彎抹角:“所以,這條路你仍是按照之前我說的去安排計劃,不要因為朝中有什麼風聲就放棄了。至於海禁也是一樣,此一時彼一時,朝廷政令是一直在變的。”
張越是不得不這麼做。在商言商,雖說方青在他身上下注非輕,他也給了人不少好處,但眼下這種時刻,不得不設法敲打敲打。因此,頓了一頓之後,他便又說道:“此外,我把你從山東叫來,還有一件要緊的事。天津衛那裡是否有適合停泊海船的地方,你且留心些。”
情知方青是聰明人。心中應該早有預料,因此說完這話,看見對方只是面色微微僵了一下,他就知道此人已經明白了過來。新君登基數月,根基卻已經扎得牢固了。朱高熾給大多數人留下的印象是從善如流的明君,一改先頭朱林動輒雷霆暴怒用兵無度的情形。只有他這樣深悉內情的才瞭解,朱高熾除卻接納那些重臣的中肯建言,在很多事情上卻有自己的固執認識,包括固執地一力掃清朱林多年威勢的影響一不管那影響是好是壞。所以說,哪怕他可以讓唐賽兒略施小計直接取了朱高煦的性命,他也不能這麼做。漢王朱高煦這根刺儘管已經並非致命,但如今卻依舊有存在的必要。只要這根刺仍在,朱高熾就不會把目光從山東移開,他的日子也會好過得多。別人的日子也會好過得多。
他當初和唐賽兒約定。用了那個伎倆救了馮遠茗出來後,唐賽兒不能取漢王朱高煦性命。如今時機已到,也希望那位白蓮教主可是抽身而退了。假使朱高熾真是早死的命,那麼朱瞻基在南京無疑鞭長莫及。到時候6路官道固然是一條。海路到天津衛,卻也同樣是一條不錯的北上之路。
在楊家逗留了整整一上午,計議完了好幾件事情,張越方才離開。由於事先安排過,因此杜氏本家那兒也只以為他坐漁船出海散心,渾然不覺他藉著這個名頭上船見過楊家的人。縱使是錦衣衛或是其他密諜,也沒法把監查海上的動靜。畢竟,即便不如從前的威勢,松江府境內的海上依舊是楊家的天下,別人仍是追趕不及。
安然踏上碼頭,張越不禁想到了杜綰這會兒正在安排的事。他已經事先知道了杜禎的安排。心中自是不無欽敬。過繼這種做法很有些不近人情,好端端的父母要變成叔伯嬸孃,嫡親的孩子搖身一變就成了別人的骨肉,而利用這一點來搶人財產的則是更加令人不齒。如今杜禎有了這樣的明言,無疑也是因為有著強大的自信。
他張越和萬世節兩個,人加在一塊,難道還抵不上一個兒子?
正文 第六百七十章 連登黃榜
9oo17'o'99第六百七十章連登黃榜
幹是新君登基改示的頭年。因此恰逢三年一度的會吸口;,是重中之重。正月末禮部奏請考試官,朱高熾對此極其重視,竟是不顧一眾閣臣已經各自升任尚書侍郎等品銜,欽點武英殿大學士黃淮和文淵閣大學士金幼孜同為會試主考。於是,當這訊息昭告天下的時候,一眾舉子全都是歡欣鼓舞。那些文名卓著的文官每日裡收到的墨卷更是不計其數。
太子率人下江南祭祀孝陵,朝中少了一大撥人,事務自然更是繁雜,閣臣幾乎都是一個人幹兩個人的活。即便最年輕的楊榮和杜禎,也都是五十開外的人了,更不用說年過六旬的楊士奇等等。這天,杜禎好容易挨著輪休一日,便邀約了同樣不當值的沈家兄弟上了家裡來。
二月初的天氣乍暖還寒,三人在書房中擺了木幾,杜禎親自烹茶待客,從詩文說到時政。本就是同鄉舊友志同道合,聊到興起時,沈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