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傷害我的理由,”靳子琦不再多做停留,“蘇珩風,會是我最後一次退讓。”
不去看靳昭東欲言又止的疲憊樣子,靳子琦提著過長的婚紗裙裾,走去自己也分辨不清的方向,只是循著路走,不願再和她的父親相處在同一片天空之下。
她厭惡著靳昭東,這個曾在她心目中無比高大的完美丈夫和父親,她永遠也忘不掉八歲那年所看到的一幕,足以粉碎她自以為是幸福的一幕。
當時她的母親蘇凝雪高燒未退,她提著長裙穿過花園跑去尋找父親,一路跑到花園深處的小木屋,周圍開滿了細細點點的滿天星,那是父親請人特意種下的,雖然那個年紀的她並不知道父親為何如此決定,但她看出父親眼中的喜愛。
她聽到小木屋裡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響,伴隨著男女偶爾從喉間發出的壓抑喘息,她好奇地靠近,踮起腳尖往那黑漆漆的視窗望進去。
那一眼是靳子琦往後十幾年無時不刻都在後悔的瞬間,她想她不該去看,不該看到媽媽的丈夫、她叫做爸爸的男人,不該看到媽媽的摯友、疼愛她的喬阿姨,不該看到他們在昏暗的小木屋裡激烈地做(和諧)愛……
往事如風,讓她的心湖泛起層層漣漪,天空彷彿聽見了她內心壓抑的難受,一場滂沱大雨呼嘯而至,她依舊往前走著,漫不經心地走,隨心所欲地到處走。
有關滿天星的秘密,靳子琦會帶著它走進墳墓。
靳子琦從來就不是一個善良的人,她不會說出這個秘密給喬念昭翻身的機會,她要讓喬念昭在私生女的枷鎖下度過餘生,就像陰溝裡的老鼠永遠害怕陽光。
婚紗淋溼之後顯得格外地沉重,她一邊走著一邊用戴著手套的手緩緩地解開了婚紗的拉鍊,頭上的鑲鑽頭飾被她隨手丟棄在路邊,任由一頭青絲潮溼地傾灑在身後,纖瘦的身上只剩下單薄的吊帶內襯裙。
雙眼被雨水沖刷得痠疼,她抬手不時地拂開額際成縷的溼發,她聽見天地之間最熱烈的聲音,聽見樹葉婆娑的飄搖,她終於停住下雙腳,站在泥濘的小路盡頭,惘然地望著前方溼潤的曠野。
“你還好嗎?”
冷冷淡淡又顯得慵懶無比的沙啞男聲自頭頂響起,就像是一顆投入深海中的魚雷,頃刻拉回了靳子琦深陷記憶中的神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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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收藏的人默默地飄過有木有……
☆、006快放開我
她轉頭看到一個男人舉著一頂草帽,為她遮出了一片無雨的天空,而他自己卻完完全全地暴露在雨裡,頭髮黝黑的貼在臉上,一簇一簇的,漆黑如玄武岩的深邃眼眸在等來她的回頭時微微地眯起,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緒。
靳子琦忽然感覺到些許的僵硬,她認出了這個陌生而邋遢的男人,正是那個攙扶過她的農民,若不是他關心的詢問,她會覺得他是攔路搶劫的土匪。
只是,一天之內被同個男人一再看到她的狼狽,對於靳家千金堪稱完美矜持的修養言行史上來說,是不是羞恥的一筆?
靳子琦微不可見地翹了翹嘴角,雨水順著眼睛不斷地往下流,她沒有再閉上眼,眼角的餘光瞥到男人溼透的背心下精壯的肌肉,然後她開始惶惶地心跳。
當然,這種心跳與愛無關,是的,靳子琦確定這並不是愛。
她也曾深深地愛過,即便那份愛被脆生生地扼殺在了搖籃裡,然而終究稱之為愛,所以她懂得心跳的甜蜜和酸澀的心疼……
那麼,這樣的心跳又算什麼呢?
靳子琦開始不停地走神,她理不清心頭纏繞的亂絲,她沉寂多年的心竟然為一個底層勞動者激烈地跳動,這樣的真相曝光將會使整個上流社會蒙受羞辱!
直到一股遒勁的力道禁錮住她纖美的手腕,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