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哥怎麼會到自己的臥室裡來,莫不是請自己來看醫的人?
奉公瑾覺得頭有些痛,於是便推辭道:“公子還是另請高明吧,在下身病體寒,不適宜出診。”
穆楠又笑,笑中帶著三分嘲意:“呵,奉太醫醫術高明,仁心仁術,只是下這味藥未免太草菅人命了吧。”
她取出孟澤從奉正血液裡含有成分煉製的紫黑色藥丸,藥丸極小,味道卻帶著有些詭異,腥臭中又夾雜著血腥味。
奉公瑾在看到那藥的時候,心裡就猛地跳了下,比昨夜更為濃重的絕望鋪天蓋地而來,直擊的他頭腦發暈,臉色發白,他控制著顫意才接著那藥丸,苦澀不堪的道:“我……並未叫他……我不知道……事情會發生到這個地步……”
穆楠輕笑了聲,無視床榻上抖得不由自己的人,她彎著腰,與奉公瑾離得更近,看到他眼裡滿是迷茫和失悔:“你要是沒給他,他會吃嗎?”
奉公瑾顫了顫,眼裡的迷茫分崩離析,逐漸的癲狂了:“你告訴我,阿正他怎麼了?你快說啊!”
穆楠看著那人的爪子快要到自己的臉上,運力往後退了些,離奉公瑾夠遠了,才譏諷道:“如你所願,他對你毫無所知從此你就可以從他生命裡剔除,因為他已經不記得你了。”
這話像是把駑鈍的刀一樣,割得奉公瑾心裡一陣抽痛,他喃喃自語:“我不是這個意思……他只是說……這藥能讓人正常……我只是……我只是想他做我弟弟……我們是兄弟啊……”
他忽的有些怨恨穆楠,為什麼阿正就不願意做回兄弟,反而跟眼前的貌容秀麗的人一切,他有些急切的從床上爬起來,狀若癲狂的道:“你是誰?阿正是不是在你那?你與阿正有什麼關係?”
穆楠不理那人的癲狂,她原本以為是奉公瑾自己配的藥,此時聽見是他人送的,穆楠有些意外:“誰把藥給你的?”
奉公瑾卻有些恍惚,他完全聽不清穆楠的話,懊悔極了,一個勁的問:“我只是……我只是……”
穆楠停不下去,直言道:“那些自欺欺人的話,你跟你自己說就好。”穆楠看著奉公瑾跌倒在地上,心裡愈發的不耐,於是湊近了,加以刺激,“哼,身為一個御醫,連藥的成分都不清楚,還是說,你就那麼想借機弄死他,免得損害了你的名聲?”
奉公瑾猛地回頭,眼神兇狠又帶著濃濃的肅殺之意:“我奉公瑾行端坐正,他是我弟弟,我怎麼可能會加害他!”
“那你倒是解釋,你為何會讓他吃了那藥丸?”
奉公瑾之前興起的氣勢被這句話打散的厲害,整個人都有幾分頹廢,他呆呆的坐在原地上,目光空洞:“你一個外人怎麼會知道,我與阿正相依為命,因為他天生銀髮,便受到許多人的厭惡和白眼。本以為到了京城,事情會變得好一點,但是剛入城時,阿正就差點被人打死,我本以為藏著就會好多了。但是我沒有發現……呵呵,我怎麼就那麼遲鈍,以為事情過了之後,阿正就會正常。他每次對著我都乖順,但是背地裡卻……連與我接觸的女子都不放過。最後,在他及冠禮上,他終於忍不住將所有的事情告訴我。還說……還說對我又非分之想。我們是兄弟啊,兄弟,他怎麼可以有那種想法。我當時氣急,說了幾句狠話,他就頭也不回的跑了。我……我原本以為他離家後會儘快的回來,可是都十三年過去了,他還是沒用回來。昨夜他回來了,我挺高興……你怎麼可能理解,我在這裡等了十三年,就是要等著阿正回來。我要的是我的弟弟……”
說道這裡,便再也說不下去了。
穆楠嘆道:“我不信,你還不明白嗎?那藥是□□,若不是醫治得當,只怕師傅會喪失多少記憶,我也不清楚。”她看見奉公瑾眼底的懊悔和自責,心裡終究還是軟了幾分,到底還是可憐人,“師傅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