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就讓你去日本拍電影？”

“……”唐思語塞，當時，他真的這樣被公司高層知會過。

“然後你就高興了。什麼合約明細都不計較了，根本不知道自己是羊入虎口？”光司回憶著自己的那段痛苦和愚昧的過去。

“那時，田心還特地打跨洋電話來問過我的，問我在日本拍什麼戲？我說在拍專門負責操女人的戲。那小子超機靈。一早就預感到了危險。後來竟然立刻轉身去勾搭凱沃，把琪美給搞垮了，這樣也算是拯救了你們這些後輩……不然……”

光司一邊探頭看下班電車的到站時間，一邊自己犯著嘀咕：“不過我一直記得那時候社長他們幾個覺得田心長得有些女氣，他在社內不太上位，沒跟公司籤長約的，我那樣的遭遇根本輪不到他，也不知道他在瞎操什麼心。”

唐思聽完後很久都沒有說話。跟琪美籤長約的是唐思，至於所簽下的合約明細，那時才剛滿十七歲的唐思的確沒有細看過。因為是在養父蘇郊的監護下籤的，蘇郊說都替他仔細看過了，一點問題都沒有。

現在，他知道了，那份合約很有問題，根本如同賣身契。簽字後，合約上的條款都要照著做，不做的話就要賠天價違約費，身為棄兒，身為養子，孑然一身的他根本負擔不起違約。

那一年，田心一個人背叛琪美的全部職員，偷重要客戶的資料，跳槽凱沃，觸犯天下之大不韙，根本不是為了一己私利，完全是為了默默守護唐思。

“如果有一天，你知道他根本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你會瘋嗎？』

唐思腦海中不斷地浮現這句話。鼻子好酸。就要泫然欲泣了。

他會瘋。真的馬上就會瘋。怎麼……都不告訴他……好殘忍……

“怎麼做出要哭的樣子了？你是在為我的悲痛遭遇傷感嗎？還好啦，我現在已經不在拍那種電影了，再說成人電影也是人類不可或缺的藝術嘛，我並不覺得齷齪。”光司自我安慰著，最後搭上唐思的肩膀，邀請唐思道：“我現在英國學服裝設計……學校就在附近，要不要坐電車去玩玩？”

“不用了。”唐思低聲說。

“去嘛，你怎麼真的哭了？”

“光司哥，這些錢給你，下次見面再聊，我現在有事要趕著回T市去。”

“真是個奇怪的人。”光司望著唐思的身影飛快消失在人群中，不知道他到底是發現了什麼值得淚滿眼睫的事情。

T市的夜如同這三年來的每個往常一般悽清。多情的人因為逝去的留不住的美好記憶而一直煩悶心頭，從日出開始，直到夜幕降臨，都還在期盼明天再來到的時候，自己不要再是孤獨一人。

田心在半夜回家去的時候，看到別墅門口停了一臺銀色BMW，激動地哽動喉頭，田心想，他此刻不是在英國獨領風騷嗎，怎麼會來到田心身邊，但是他真的就是來了。

別墅房間亮著明燈，起居室落地窗的亞麻窗簾上有他寂寞抽菸的影子。這是田心建造給唐思的家，唐思現在終於肯回來了嗎？

田心停掉了自己那臺跑車的引擎，屏住呼吸走了進去。

在唐思宣佈要離開模特圈子的三年當中，田心曾經試過讓自己的情感變得沉著與冷靜。不去告訴唐思養育他長大的蘇家其實在十七歲送他進琪美的時候就背叛了他。他們為了拿到更高昂一點的合約費；就瞞著唐思，以唐思監護人的身份簽下那對唐思極為卑鄙的合約。

田心估量過這件事對唐思的傷害程度，認為比起田心來，唐思也許更在乎的是蘇家。他們跟他一起生活了那麼多年不是嗎。即使唐思不提，田心也知道唐思將他們當作真正的親人。

這樣的覺悟令田心開不了口跟他解釋那一年事情的真相。

那次聖誕夜，琪美的一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