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兒是足額的銀兩,還請大嬸點收。”
在老婦人眼中,那元寶可比豔陽刺眼,耕作一輩子還沒見著這麼多元寶,她驚得以為是在夢中,拿起元寶張口便咬。
“是真的……”婦人顧不得齒痛唇疼,捧著元寶喜得不知所措。
“是真的……”金歡兒也顧不得婦人身後一家子狐疑的目光,捧著這陶樽揚眉驚呼。
莊稼人不明白怎會有人風塵僕僕,捧著滿手銀兩驅馬疾來,只為換取這不知何用的破陶樽。
而金歡兒也不明白今日怎會如此好運,竟讓她順利買到了尋覓已久的東西。
她喜上眉梢、雙頰泛紅,將接下手的陶樽細細覆上一層層的絲羅,小心翼翼地放入懷中。
“大嬸,歡兒再次謝過您一家,若下次至城內趕集,請務必讓歡兒作東,好好招待您一家子。”
金歡兒說罷便牽來愛駒,單足一蹬,翻身上馬,俐落的身段看得婦人一家怔愣在原地,這姑娘家身手不差,話語清晰,雙目澄澈,可是腦袋瓜子是有啥問題呀?竟留下這滿滿的金元寶,還留話願作東道主,只為帶走那破陶樽?
馬蹄揚起春泥,婦人一家目送金歡兒遠去後,猶杵在原地不明所以。
金歡兒英姿颯颯,衣衫飄飄,懷中抱著珍物,喜孜孜地策馬回京。今天真是應了大姐金心兒所云,有好兆頭、是個尋獲寶物的好日子。
街道上燈火通明,酒樓客棧人滿為患,皇朝有喜事,百姓沾染歡喜氛圍,詩人墨客頌詞吟詩、商賈販子忙著交易南北貨,那戲臺上的花旦唱得嬌媚,臺下客倌飲酒作樂,通宵達dan。
太子大婚的皇城內,奴才們忙得焦頭爛額,一會張燈結綵、一會忙備桌宴客,各項禮節一樣都不能少,一樣都錯不得。
人人忙裡忙外,一刻不得閒,卻見二皇子獨自佇立殿外,仰望懸空明月,半晌不語。
“稟二皇子,城外尋獲一物。L
趙襲沉思的神情陡然牽動,旋即轉身問派出的侍從道:“所尋何物?”
“一隻玉鐲。”侍從據實稟告。
聽見“玉鐲”二字,趙襲眸光一閃,沉聲道:“呈上來!”
“是。”侍從恭謹地雙手呈上玉鐲,趙襲大掌一翻,包覆的緞巾落地,一隻精美奪目的玉鐲子立現。
這鐲子光彩炫人,質地細緻,乃百年難得一見的珍品,侍從以為這必是二皇子欲尋之物,急回宮稟報,怎料二皇子面色陡沉,眸光斂下,如同那落地的緞巾。
“並非此鐲。”趙襲低聲道。
“小的、小的慚愧。”侍從面帶愧色,欠身請罪。
趙襲扶起侍從,嘆聲道:“也罷。未見過該鐲之人,難識該鐲之美,不能怪罪於你。”
趙襲暗中派出許多隨身侍從密訪京城各大古玩店鋪,喬裝鉅商大賈,買回古玩珍品。不過侍從多次帶回的,卻都不是他欲覓之物,想來那隻玉鐲子,當真非常人所能辨識。
侍從定眼瞧了瞧那玉鐲,再次欠身問道。“小的斗膽請問,此鐲是否亦是從宮裡流出之物?”
“正是。”趙襲低吟,面色凝重。
侍從一聽憤然道:“到底是誰如此膽大妄為,竟讓宮裡的珍品流入民間?”
只見二皇子幽然仰首,再望向那輪皓月。“若所失僅為這些珍藏之物,太子和我尚無須如此擔憂,但……”
二皇子的話至此打住,侍從欲問,卻見王子麵色凝重,便欠身告退。
二皇子性情向來瀟灑不羈,無論所遇何事,必氣定神閒、從容鎮靜,近日卻一反往常,不但密令貼身侍從暗中查訪民間店鋪,不得聲揚,還時時面露憂色。
侍從們猜想宮中必有大事發生,礙於時機,不能說出口。二皇子只有在與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