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很好猜,也很難猜。楚定江知道密信是梅氏那位老夫人傳出,而老夫人既是大宋先皇的暗探又是遼國臥底,信鴿往北飛,顯然是遞到遼國的
訊息。
可是耶律權蒼應該已經自顧不暇。為什麼要打探他和安久的行蹤?他們兩人既沒有手握重權也沒有主動攻擊遼國,不過是在河西縣弄了一個小小
的自衛軍玩,不至於引起遼國皇帝的警惕吧?
“你瞭解梅氏老夫人多少?”楚定江在想,如果抓老夫人來拷問,有幾成把握能夠撬開她的嘴。
“恐怕還沒有你瞭解的多。”聯絡那隻信鴿,安久立刻明白了楚定江的意思,回想起第一次見老夫人的情景,“雖然兩面倒很沒有節操,但從目光可以看出,她大概不會屈從於武力。”
“利誘?”楚定江說罷兀自笑道。“我的利再大,也比不上一國之君。”
這位老夫人也是有本事,投的兩個主子都是皇帝。
安久早已塞了滿嘴的菜。聽他這麼說便含含糊糊的反駁,“那也未必,得看她想要什麼。”
楚定江心中微頓,“有道理。”
大宋先帝駕崩,就算曾經許諾過再多的好處也都作廢了,而老婦人與耶律權蒼之間的關係難猜,楚定江便不浪費時間去漫無目的的亂想。
既然不確定耶律權蒼想幹什麼,未免打草驚蛇,他便將鴿子養好。仿照筆跡重新寫了一份密信,把裡面的字條換掉。
之後每天帶著雷掣去攔截信鴿。換下其中密信。
雷掣有了幾次經驗,便學會了不傷鴿子而將其逼落。倒是為楚定江省了不少事。
重鑄身體的事情,楚定江只提了一句,安久沒有問原因便答應了,待安排好這幾日的事情就一個人去了莫思歸的院子。
莫思歸叼著菸嘴翻醫書,“他知道你過來嗎?”
“就是他讓我來的。”安久道。
莫思歸停了動作,抬眼看她,“他沒有跟過來?”
重鑄身體是要脫光光往身上抹藥的,莫思歸死也不相信楚定江會這麼大方的讓他來動手,“什麼時候說的?”
“前兩天。”安久坐到他對面,敲著幾面催促道,“看你也不忙,快點快點。”
莫思歸暗暗替自己抹了一把汗,“幸好老子睿智。”
差點被安久給坑了!這要是隨隨便便就動手,回頭還不得被某個人挖眼廢手!
“藥材半年前就備好了,隨時可以開始,但你能不能稍微矜持一點?”莫思歸一臉嫌棄的看著她,“畢竟你也是有主的人了,能隨隨便便脫衣服給別的男人看嗎?真替楚定江累得慌!”
“你不是別的男人。”安久道。
莫思歸往後靠了靠,吐出一串菸圈,慵懶的眯著眼睛,“我一個良家美男子,尚未婚配,你可不能說的這樣不清不白。”
“你誤會了。”安久認真的解釋道,“我的意思是,你在我眼裡並不是一個男人。”
“那我還是繼續誤會好了。”莫思歸道。
安久的意思其實是“你在我眼裡並不是一個男人,而是朋友、醫生”,誰想說來說去還是沒有說清楚。自以為文學造詣很高的安久姑娘自然不會認為是自己的問題,“這麼愛彆扭,跟朱翩躚似的。”
“我都懶得跟你生氣。”莫思歸捏著煙桿,“等會兒吧,楚定江來了再開始。”
“他不知道我過來。”
“滿大宋什麼事兒能瞞過他!真是一點都不瞭解自己的男人,真替他著急!”莫思歸道。
安久揣著手涼涼道,“看你恨不能親自上陣的樣子,不會是對他有意思吧。”
“咳!”莫思歸嗆了一口煙。“胡扯!楚定江是個公的!”
“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