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你今日好像不太對頭,是不是哪裡不舒服了?”
“我沒有不舒服,只是不知相公你在客房獨自一人睡覺,可有不舒服呢?”翠娘話裡有話地問。
二光嘿嘿笑了一聲:“我舒服不舒服,你就別管了!反正你現如今也顧不到我!”
這本來是一句大實話,誰知言者無心,聽者有意,翠娘一聽之下,只覺得刺心非常,她咬了咬牙,我想一個人曬會太陽,你先去地裡看看莊稼的長勢。
二光拍了拍腦袋,是了! 地裡的莊稼不知道可長了草了,我得去看看。
見二光走了,翠娘平了平情緒,聽見廚房裡傳來鍋鏟鏟鐵鍋的聲音,知道春嬌此刻定在廚房洗碗,便叫:“春嬌!你來一下!”
聽到翠孃的叫喊,春嬌撇了撇小嘴,心想,我是小姐的陪嫁丫頭,叫你一聲二奶奶,是顧及我家小姐的顏面呢,聽你這口氣,倒把我當成你的陪嫁丫頭了!
有心想裝故意沒聽見,可轉念又想:“罷了!她性子向來刁鑽,若是惹起事端來,我家小姐又要生不必要的閒氣。
想到此處,便答應了一聲,放下鍋鏟,走到了牆根底下:“二奶奶,找我有什麼事?”
翠娘淡淡道:“我想起來走動走動,煩請你幫我把孩子哄睡了,可好?”
春嬌低下頭,見翠娘懷裡的孩子雙眼漆黑,玉雪可愛,便伸手接了過來。
翠娘見春嬌進了產房,便站起身來,往客房而去。
推開客房的門,只見床上被褥零亂,一片狼藉,翠娘眼睛仔細搜尋著客房的每一個角落,想看看可有什麼蛛絲馬跡。
可是看來看去,只看見一雙二光昨晚脫下來換洗的臭襪子。
翠娘啐了一口,她素來愛乾淨,眼見被褥被二光揉成了那般模樣,不由自主地就上前整理。
她捲起被褥,突然發現褥子底下有一個畫冊子,她心裡一動,自己丈夫斗大的字也識不了幾個,怎麼突然看起畫兒來了?
順手抽了出來,鋪在桌上一看,翠娘頓時覺得天旋地轉起來,只見那畫冊上,一頁接著一頁,盡是光著身子的男女摟抱在一起做出各種姿態幹那交合之事。
“他偷看這些玩意,為何要瞞著我呢?是了!他定是有那見不得人的事情,定是與春嬌那小賤人一同看的,是了是了!那小賤人前腳剛搬去楊桃房裡,二光就迫不及待睡到了客房……”
看著床上零亂的被褥,想象著丈夫與春嬌在這張床上翻滾的情景,翠娘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聚到了頭頂。
她刷地一聲,扯起那冊春宮畫,怒火萬丈地往產房裡尋春嬌去了。
☆、34亂點鴛鴦
黃昏時分,楊母手裡掂著廟裡求來的籤,帶著楊桃興沖沖地推開家門,進門就嚷,大光,快出來看,娘給你求的好籤!
大光在北屋千年不變地悶頭做他的木工活兒,聽見孃的聲音,拿刨子的手略停了一停,自嘲地笑了笑,繼續做活。
楊母耐不得,徑直走到北屋,一把揪起兒子數落:“娘叫你,你怎麼跟死人一樣!娘可是給你求到了上上的好籤呢!”
“什麼好籤?”
“這簽上的話,娘不識字,也看不懂,只是廟裡的師父給解說了,說你的媳婦,定是生得美貌,且是滁州城裡長大的姑娘!”
大光冷笑一聲:“娘!我連鄉下的姿色平凡的姑娘都娶不到,還想什麼滁州城裡的美貌姑娘!我又不是三弟!那老和尚故意騙你的香火銀子呢!休要信他的鬼話!”
“你這孩子!菩薩的話,如何疑得?阿彌陀佛,菩薩莫怪!”楊母瞪了兒子一眼,和起了雙掌。
“婆婆!您老人家總算是回來了!兒媳的命好苦啊!婆婆你要給我做主啊!”身後傳來翠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