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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處買來的。

我輕嘆一聲,不知道當年混亂中它被哪個侍衛順手摸去,流傳出宮廷,這麼多年又在多少個人手中輾轉過,“這把刀我要了,多少錢?”

胡人指了指我手中的刀,又指了指攤子上的一把刀,生硬地說:“這把刀不好,這把刀好。”

我側頭看向霍去病,他扔了一錠金子給胡人。胡人滿面不安,急急道:“太多了。”

我道:“這把刀遠遠超出這個價錢,你留下吧!”

一般人只看到此刀雖然樣子精巧,裝飾華美,但畢竟刀鋒不利,似乎只是給女子佩戴的樣子貨,卻不知道這把刀的鍛造工藝價值千金,當年可是匈奴帝國的太子傳召了從西域到漠北漠南最好的工匠師傅,費了無數的心血,才打造了這把匕首。

我將刀柄上的一個內嵌機關撥開,想起昨天晚上受的氣,抬頭看向霍去病,嚷了句:“看你以後還有沒有機會再欺負我!”舉著刀猛然刺向自己的心口。

一旁的胡人失聲驚呼,霍去病的臉瞬間血色全無,倉皇地來拽我,卻已是晚了一步,刀整個沒入胸口,他只來得及接住我軟倒的身子。

我眯著眼睛看他,本來還想假裝著逗他一會,可他的手,甚至整個身子都在抖,抖得我的心竟然疼起來。

我忙站直身子,笑嘻嘻地把刀抽出,手握著刀尖用力一按,整個刀身回縮排刀柄,“你傻了嗎?你又不是沒有殺過人,刀入心口,怎麼可能一點血不流?”

他愣愣看了我一瞬,猛然怒吼道:“我的確是個傻子!”一揮袖子,大步流星地離去。

我趕著去追他,“別生氣,我剛才就是一時性起,逗你玩一下而已。”

霍去病一聲不吭,只是快走。我隨在他身側亦步亦趨,不停地賠禮道歉,他卻一眼都不理會。

如果不是關心則亂,以他出入沙場的經驗,怎麼可能沒有看出我的玩笑?再想到他剛才瞬間慘白的臉,我心下內疚,輕聲道:“我知道你不是氣我跟你胡鬧,你氣的是我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萬一刀不如我所料呢?”我長嘆一聲,“這把刀是小時候一個極好的朋友送我的禮物,我拿它嚇唬過我的阿爹,怎麼可能不認識?刀柄處還有個機關可以裝進血,刀鋒回縮時,血擠壓出來,和真的一模一樣。剛才看到刀時,滿腦子都是小時候的事情,當年胡作非為的性子又冒了出來。沒想到這麼多年後,在街頭竟然買回了自己小時候玩過的東西。”

霍去病也許是因為第一次聽我提起以前的事情,臉色和緩了許多,“你有父親?”

我把玩著手中的刀,“難道我生出來就能這樣?我當然有父親教了。”霍去病沉默了會,淡淡道:“有的父親,有和沒有一樣。”

他應該是想起了他的生父霍仲儒。當年霍仲儒與衛少兒私通,生下了他,卻不肯迎娶衛少兒,另娶了他人,霍去病因此也一直沒有父親,直到衛子夫登上後位,劉徹做主把衛少兒嫁給了陳掌,做了陳夫人,霍去病才算有了名義上的父親。想到此處,我忙岔開了話題,?裡?嗦地講著不相干的事情,什麼這把刀花費了多少時間鍛造,什麼刀上的哪塊寶石是我最喜歡的,直到他面上的黯然淡去,心中方才一鬆。

回了營地,他問我:“要補一覺嗎?”

我搖了搖頭,“現在不算困,不睡了。”

他帶著我到了馬廄,命一個十五歲左右的兵士牽了一匹馬出來,“李誠年紀雖小,可騎術精湛,儘快跟他學會騎馬。”

我皺著眉頭,“不學。”他也皺著眉頭,沉默地看著我。

雷雷鼓聲傳來,他依舊沉默地看著我,我毫不避讓地瞪著他。鼓聲漸急,他忽地輕嘆口氣,一言未發地跨上匹馬就疾馳離去。

我莫名其妙地看向李誠,“他怎麼跑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