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她去找他,彼時的她或許從來都不會想到會有這麼一天,自己和這個男人糾纏至此。
當時的顧靳原也是這樣,不過是站在三角鋼琴前,問她會不會彈曲子。
她說只會一點,僅僅只會那一首。
曾經少不更事時,她對著自己依賴的那個人,彈過的那首曲子。甚至大言不慚地說著,至愛……
當最後一個音符結束,顧靳原已經走過來將失神的她擁進了自己懷裡。
他握著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裡,做著對比,一大一小,他揚唇淺笑:“是不是很好聽?你這手這麼小當然彈不了這麼好聽的曲子,以後想聽我彈給你和寶寶聽。”
許初見默默地收回手,她被他抱在懷裡,以致於看不到他現在的神情。她在他懷裡掙了掙,卻被他微微按住。
也不等她開口,他繼續輕喃:“初初,以前我們總是在錯過,但我覺得幸運,我還能找到你。能不能不要想著以前,試著認真地看一看我,我哪有那麼差啊?你說就只希望找一個普通的男人,對你好,對你家人好就可以。為什麼偏偏就把我排除在外?”
“你別這樣……”
顧靳原根本不理會她的抗拒,“初初,先前能接受我一次,再接受我一次行不行?給我一個機會,讓我照顧你們。”
其實他更想問的是,能不能嘗試再依賴他一次?
只是他不敢問出。
……
許初見下午根本沒有什麼產檢,只是很普通的檢查而已,結束之後,她在書店裡面買了好幾關於孕期相關知識的書。
這期間顧靳原一直陪在她身邊,趕也趕不走。
她沒去管他,只是做著自己的事情。
書店的人有些擁擠,顧靳原的俊顏之上就露出了不耐之色,他用高大的身子護在她身邊,一邊接過她手裡的書,一邊說:“怎麼擠,你下次要什麼告訴我就好了,我來買。”
許初見面露不悅地看了他一眼。
行,他閉嘴,免得又說他太乾涉她的生活。
等走出書店的時候,顧靳原囑咐著:“你找個陰涼的地方站著等我,我去取車子,別走遠啊。”
“知道了!”
雖然這聲音微不可聞,不過他還是在走出了兩步之後聽到了她的回答。
在回去的路上等紅燈之時,顧靳原又問她:“你上週去醫院做彩超了吧?聽說這個時候小孩子已經能感知媽媽的情緒,再過一段時間就會和你互動,有嗎?”
“你怎麼知道這些?”她又是不解。
顧靳原不經意地說:“這還不簡單?找幾本書好好看看,還能不知道麼?哎,只是孩子的媽媽太狠心,不讓準爸爸參與這過程。”
他說的委屈,自然是在說這段時間她防他像防賊一般。
其實顧靳原也撒了個謊,雖然每次她都避著他,但是這幾次的產檢他都在一旁,不過她自己不知道而已。
許初見不自在地不想繼續這話題,忽然間她的眼睛一掃,就看到了他車子上露出一個角的照片……
她忍不住伸手接過來,這不看倒也沒什麼,一看又是氣不打一處來。
“顧靳原!你又哪來的這些東西!”許初見抓著那張照片惡狠狠地質問他。
這照片是她們一家人的合照,大概是她……嗯,十三四歲的時候……
照片顯然被剪掉了一半,而這裡面最顯眼的,就是依偎在外公身邊笑的甜甜的她……
顧靳原輕咳一聲,面色有些不自然,他總不能說這是她家鄰居搬家之前特意給他留了不少照片?
見他不吭聲,許初見自己端詳著那張照片,喃喃自語:“這到底是什麼癖好……”
她聲音小,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