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要怎麼樣?!
。
在場的四個人都愣了。
老爺子眯眼望著孫女兒的悲憤,連忙向薛如可使了個眼色。
薛如可衝上去死死攔住燕翦:“燕翦你別激動,有話慢慢說,啊!”
燕翦指著詹姆士衝薛如可大喊:“薛叔你把他攆出去!攆出去!!”
詹姆士一臉死灰,一雙藍眼睛冰冷地盯住燕翦,緩緩道:“你別誤會,我今天來是來拜見湯爺爺的,本與你無關。”
“你來見我爺爺做什麼?我爺爺認識你是誰?!”燕翦豈肯善罷甘休。
“那你知道我是誰麼?”說到這個話題,詹姆士新下的憋悶也是不打一處來。
最初遇見,他橫著膀子撞落了她的傘。她直著脖子跟他吵架,卻壓根兒就沒問問他是誰。
那次是陌路人,她不問倒也罷了。
可是接下來他在山上將她給……她竟然還是沒問他是誰!
他都對她做了那樣的事,可是他在她眼裡、心裡竟然就那麼沒有半點的存在感。就連讓她問一聲他是誰的價值都沒有麼?
“你是誰又關我什麼事!”他不說還好,一說反倒激起了燕翦更深的恨意:“我憑什麼要問你是誰?你是誰跟我一毛錢關係都沒有!”
他是魔鬼,是她活了22年遭遇到的第一個噩夢。她只知道他這樣的身份就夠了,又何必知道他姓甚名誰?
如果可能,她想跟他拉開所有可能的距離,他懂不懂啊!所以她想知道他的身份做什麼?!
薛如可眼見燕翦的情緒越來越激動,他都控制不住了,只好轉臉向湯老爺子求救。
湯老爺子在旁悄然觀察半晌了,這才親自走上來抱住燕翦,柔聲勸慰小孫女:“燕翦啊,你冷靜!這是怎麼了,是不是途中太勞累了?”
祖父上前勸阻,燕翦不想被祖父給看出來,便只能死死忍住,甩開頭去。
可是另外三個人都能看見,她甩開頭去的剎那,眼圈兒已是紅了。唇也是紅的,是她自己用牙齒死死咬的。
湯老爺子攬著孫女兒的肩頭,“燕翦,給你介紹,這是詹姆士·佛德。就是皇甫的弟弟。”
燕翦死死地瞪著他:“我管他是誰!可是他又憑什麼到咱們家來?”
老爺子凝視著孫女兒:“你忘了,佛德家與咱們湯家還是姻親。皇甫來過咱們家認親,這回詹姆士剛回國,就也登門拜訪了。”
燕翦頭又是嗡地一聲。
竟然,還特麼是親戚!
當年湯家的姑奶奶嫁給佛德家的那位姑老爺,在那段烽火年代代表著奔向自由,是一段浪漫佳話。可是她呢,時隔百年之後,她這個湯家的孫女兒又跟佛德家的男孩兒遭遇到一起,卻怎麼特麼成了這麼一段孽緣?!
好想罵娘!
她忍不住笑,這塵世的緣分真是特麼的好笑。她死死盯著他:“我不知道你是誰,可是你卻早就知道我是湯家人。所以你特麼早就知道兩家之間的這份關係了,是不是?”
明知道兩家還算是親戚,可是他卻還是對她做了那豬狗不如的事?!
他還是不是人啊?
詹姆士嘴唇抿緊,說不出話來。
湯老爺子朝薛如可使眼色,然後勸說孫女兒:“燕翦啊,一路奔波也累了。你先回房間去洗洗澡,睡一覺。行李叫你薛叔給背上去。有什麼話,等睡醒了,精神頭兒足了,爺爺再聽你說,啊。”
薛如可半扛半拖地將燕翦給哄了出去。堂屋裡靜了下來,湯老爺子的目光落在詹姆士臉上。
詹姆士只覺汗水成滴,順著額角滑了下來。
他忍不住想起進門的時候,堂屋前面庭院裡的天井。屋簷四角瓦片上的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