罕事解悶。”
“你們耍,姑姑同他吃杯酒,略歇歇便回府了。”九公主端起杯子,太子等人會意,忙散到後面去,留下薛思一人陪伴。
楊氏也要帶春娘隨幾位老掌櫃出去,沒走兩步,太子李鴻將她請到一邊,詢問柳氏小娘子是否待字閨中:“此處是十王宅,富貴不消說。我有意納你的女兒為媵,她今年多大?”
楊氏聽到十王宅,更後悔來鬥這趟寶。侯門深似海,柳家一不缺錢,二不求官,安生過日子,犯不著送女兒做媵受苦。她立刻抬出婚書當盾牌:“承蒙錯愛,民婦小女已許配人家。”
太子相中了柳春娘,楊氏越是推託阻礙,越激起他的性子,非納進來不可。當下攔住楊氏,細問許給了哪戶人家,他願以三倍聘禮為柳氏退婚。
“……薛家,席上那位。祖輩定的。”楊氏說完,心想,這下總能擺脫十王宅了。
“原來是他。大娘,你在這裡等著。我找薛思討個人情,將你女兒轉與我。他還得侍奉九公主,恐怕早生了退婚之意。”太子倒沒把薛思的婚約當回事,直接叫婢女上酒時告訴薛思,待會兒離席來找他,有事相商。
楊氏悔的腸子都青透了。偏偏太子拉扯她不放,東一句西一句問她女兒讀過哪些書,生辰八字又是怎樣。楊氏支支吾吾,含糊答著,瞧見薛思朝這邊走來。楊氏心裡一沉,前有狼,後有虎,沒一個是閨女的良人……這可怎麼辦呦!
“春娘,沒亂說話吧?”薛思半路上先停在春娘面前。
“嗯。”春娘應了一聲,算作回答。薛思笑笑,問她對公主印象如何:“九公主風韻正盛,手臂光滑的像白瓷。一點兒都看不出來是位年逾三旬的婦人,你覺得呢?”
春娘點頭,公主保養,自然全是頂好的膏脂,不用看也知道公主風韻不輸二八佳人。
“用不了多久你就能喊我薛駙馬了。我先去看看太子叫我有什麼事,記得早點回家。”薛思不方便多作停留,略說兩句話,別了春娘,抬腿找太子去。
楊氏尷尬地立在李鴻和薛思中間,十王宅裡的小王比薛思厲害,若他不顧薛思的親戚情面,女兒怕是要落入此宅。她仍想以“柳八斛和柳熙金都不在長安”為理由,先緩下來再說。然而薛思出乎楊氏的預料,聽清太子所為何事後,他很乾脆地答道:“這親我不退。”
“別傻了,你不退,我找姑姑叫你退掉。”九姑姑最近跟薛思很黏乎,一定不能容忍薛思娶妻。李鴻對薛思的劣跡見慣不怪,公主麼,有幾個面首很正常。
“哈哈,抬出公主壓我?何必呢?!好歹族妹是你的正妃,咱們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你盤算盤算,今日讓她作主為我退婚,你贏了。夜裡我捨出力氣殷勤一番,明日讓她進宮面聖聊些家常……聊什麼,你懂的。兄弟一場,何必啊!”薛思拍拍他的肩膀,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他一痞子,不怕太子。
李鴻撥拉開薛思的手,嗤之以鼻:“薛思,你真的墮落了。我平常只當你曲意逢迎九姑姑而已,竟還有夜裡殷勤!手拿開,別髒了我的衣裳。”
“無所謂,我一直都在墮落,哪次是假的?百年之後,薛思的容身之處必定建在十八層地獄底下,到時候歡迎找兄弟我喝酒。”薛思聳聳肩。
剛鬥完寶,這兩位鬥上氣了。楊氏膽戰心驚,望著遠處的女兒,悄悄往後退。
薛思伸胳膊止住楊氏,又看看太子,從荷包裡摸出銅骰子,拋給他,說:“別臭著一張苦逼臉成不?不就是個女人嘛!我才懶的要,純屬看不慣你拿九公主壓我。兄弟,你說反了,在上面壓的人是我……行了行了,爽快賭一局,誰贏歸誰。”
李鴻哼了一聲,把那骰子又扔回去。
“不賭?我回去找公主,恕不奉陪。”薛思接住骰子,在手裡捻著,轉身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