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花了兩天時間才終於趕到了省城,幾人沒敢耽擱,直接朝醫院而去。
這期間陳老的病情又反覆了幾次,如今已經從普通病房轉到了重症病房,他的子女們也都已經從各地趕了回來。
陳老的大兒子一看見林來福就衝了過來:“怎麼樣!人帶回來了嗎?”
林來福點頭,把溫言往前一帶:“在這兒呢,這就是我說的溫言溫醫生。”
陳老的大兒子立馬笑開:“溫醫生你好!我叫陳楊,要不咱們邊走邊說吧。”
在來省城的路上,林來福已經把陳老的病情簡單說了一遍,這會兒陳楊就著重地把林來福離開的這段時間的情況給說了一遍。
到了陳老的病房,裡頭的已經有好多醫生站在那兒等著了。
這年頭破四舊的風氣依舊很盛,醫院裡都是新派的西醫。
因此看見溫言進來連病人都沒顧上檢查就先往外掏針灸包,有個年輕醫生沒忍住,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
溫言抬眸,有些不解的問道:“你笑什麼?”
年輕醫生這會兒站在人群最後,被溫言這麼一問,站在前面的人也都齊刷刷的回頭看他。
年輕醫生看了眼周圍人的臉色,知道自己這是犯錯了,趕忙就低下頭去。
不過嘴上仍在小聲嘀咕:“都說中醫望聞問切,這人一上來就拿針,怕不是個騙子吧。”
他的聲音不算大,加上又在人群最後,所以其他人都沒聽清,只當他是在碎碎念罷了。
但是溫言如今耳清目明,自然聽得真切。
只是這一年多以來,他早已經習慣了被人質疑,所以也只是撇了撇嘴,沒再理會那人。
坐到陳老面前,溫言看著眼前這個精瘦老人,嘆了口氣。
林母雖然和陳老一樣都是腦梗,但是成因不同,前者是因為酗酒加上泡腳導致的血液流速加快,這才導致的腦梗。
但是陳老卻是因為工作殫精竭慮,憂思過重引起的腦梗。
所以雖然有及時施針讓他醒來,最後還是會陷入昏迷。
溫言握著陳老枯瘦的手,內力在他體內運轉了幾圈都被卡住,這是生機缺漏的表現,陳老怕是時日不多了。
陳靜一直盯著被大哥領進來的年輕人瞧,見他握著父親的手一個勁的沉默,忍不住開口問道:“怎麼樣了?你倒是說句話啊!”
溫言被打斷了也沒生氣,他嘆著氣把陳老的手重新放回被窩裡暖著。
“想必醫生已經和你們說過最壞結果了,我這邊給出的結論也一樣,陳老的身體已經虧空太久,到極限了。”
不等在場的人做出反應,溫言又道:“不過不是沒有辦法,只是會有風險。”
林來福看向陳老的子女,這種事情還是需要他們來做決定的。
幾兄妹跟在陳楊身後出了病房,不多時,走廊上就爆發出的爭吵聲。
沒多久,陳楊就領著人進來了:“溫醫生,你說的那個辦法,風險大嗎?就算是一直躺在床上也好,你有多大把握能讓我父親活下去?”
不怪陳楊等人這樣問,畢竟他們在短短几天的時間裡經歷了親眼看著父親醒來的欣喜,又眼睜睜的看著父親陷入昏迷,最後被醫院判定時日不多。
這樣的提心吊膽對他們來說太痛苦了,對陳老來說也太過殘忍了。
溫言說:“三成把握,我能讓他站起來活下去。”
這話一出,病房內的醫生們立馬出聲反駁:
“不可能,我知道中醫很神奇,但是你要是說能保證陳老站起來,就太過誇張了。”
“我們給陳老做過全身檢查,陳老醒來的機率都很低,更別說站起來了。”
“還說什麼醫術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