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恐怕是唯一一個清楚的知道桑田為什麼頻頻跑來看他的原因,那恐怕不是在擔心他,而是想盯著他吧。
忽然他的目光往卓禹身上一掃——噢,這裡還有一個。
桑田的胳膊雖然已經被放開了,但還是保持著原來的姿勢愣了一會兒,頭皮一陣發麻——什麼叫剩下這個?之前那個無端端消失不見的果然是被他吃了嗎?
她盯著屍鬼,但是大叔還在這兒又不能開口去問個明白。
按說吃也就吃了,她也沒有禁止過他吃——但她在意的是吃的時候到底是死的還是活的?
屍鬼答應過她不會吃活人,所以她不應該懷疑他的對吧?
眼前的屍鬼即使依然是黑髮黑眼的樣子,也還讓桑田一下子想起回到村子之前那個輕易就可以把人和喪屍分屍一地卻毫不在意的怪物。
在開始田園生活之後屍鬼一度變得像個田螺叔叔一般,黑髮黑眼的形象更是讓他看起來親和了不少。桑田心裡或許隱約希望過他會一直保持下去,捨不得他改變。
但仔細想想那大概只是因為在田園裡也沒有其他事情可以做罷了。
屍鬼始終還是屍鬼,田園裡的生活對他來說是機械的,無聊的,每天做著同樣的事情,滿足桑田的各種希望。
他倒是無所謂,就那麼過下去也不是太在意。
反正不管是牢房還是田園都是“她”安排給他的,田園對他來說也無非是個更大一點的牢房,如果“她”希望他在那裡那他就留在那裡也無所謂。
但是是桑田希望他到外面來的,他倒也覺得外面的世界更有趣,只要變個形象,偽裝成人,就會有各種人類跟他稱兄道弟噓寒問暖。
明明記憶中,在他初生時那些各種認識的不認識的,只要一眼看到他的人類都只會露出驚恐和敵意,想盡辦法除掉他。那些遙遠的經歷如今竟像是假的一樣。
他看著桑田,或許明知道她在擔心什麼,又或者是真的不知道。
他什麼也沒說,那個人是不是被吃掉了吃掉的時候是生是死也就沒人知道,當做是個謎好了。
最後桑田也還是決定相信他,她早就對自己發過誓不會隨便懷疑他,怎麼能這麼輕易就動搖。
既然之前大叔已經開口了,桑田於是對屍鬼問:“要一起回去嗎?”
“等交接的人來吧。”
村長現在規定了這個院子裡一定要有兩個人看守,大約也是懷疑過之前是不是有人偷偷開門放走了那個不見的年輕人。這村子裡沾親帶故的人實在不少,誰知道究竟是在誰身上出了紕漏。
大叔笑著說:“施貴做事就是認真,又爽快又踏實!多留一會兒也好,陪我下下棋,不然一個人沒事做太悶了!”
——讓喝就喝讓脫就脫的爽快嗎?桑田真的不太明白屍鬼是怎麼這麼討這些大老爺們歡心的。
她說著:“那我就先回去了。”
卓禹也客氣地低頭打了招呼,不管屍鬼怎麼不待見他,他這個晚輩兼心裡有愧的人也是不能有意見的。
只是兩人還沒等走出院子,身後突然傳來“砰”一聲什麼東西撞在門上的聲音。回頭就看到那位大叔鐵青了臉轉頭瞪著衛生室的門。
“砰!”
又一聲撞擊傳來,這回桑田也清清楚楚地聽到聲音是從衛生室裡發出來的,有什麼東西正在大力地撞擊著衛生室的木門——砰!砰砰!
大叔慌忙從座位上起來,雖然已經被知會過可能發生的各種狀況,但真的發生了卻忍不住慌亂起來,“——裡面的人變喪屍了!快,快跑!不對不對,找人!快去通知村長過來!”
桑田和卓禹都沒有隨身帶著武器,但有屍鬼在這裡他們也根本就不必擔心的。
桑